雅典娜笑着回答她:“我从来不曾忘记我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忘记磨刀,它的剑锋仍然光亮。”
盖亚的眼睛终于有了暖意:“如此就好。”
“告辞了,尊敬的大地之母。”雅典娜欠身行礼,下一刻便来到阿索波斯河。
她将绿色的生命之泉喂给河神服下,河神虽未立即苏醒,但身上的伤口正在恢复。“舅妈,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雅典娜看向拉冬河神的女儿。
墨托珀脸上的悲伤稍稍淡去,闻言又显露悲伤,“数月前,我们的女儿埃癸娜不见了,我们一直在找她。找遍附近的山川森林和邦国,也不见她的踪迹……”
在奈姬的提醒下,雅典娜很快知道这对恩爱的夫妻养育了两个儿子和十二个女儿,其中数埃癸娜最美丽动人。但是,在半年前,她突然不见了。
奈姬无奈地看向雅典娜,显然,是宙斯劫走了她。
雅典娜莫可奈何,对眼前悲伤的妻子与母亲说:“我想,我应该能找到她的所在,我也只能保住她不受赫拉伤害,其他的,也无能为力。”
墨托珀捂着胸口,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一只手捂住眼睛,哀伤地叹息着。
“照顾好舅舅吧,我去找埃癸娜。”宙斯的作为,让雅典娜无颜面对阿索波斯一家。她派出她的眷属家蛇和猫头鹰去寻找宙斯的踪迹,自己也催动神力去探查埃癸娜的下落。
最终,雅典娜在离雅典不远的海岛——俄诺涅岛上发现宙斯的踪影。雅典娜变作一只当地常见的猫头鹰,藏身在枝叶繁茂的橡树中。
她看到威严的、风度翩翩的宙斯,众神之王像陷入热恋的少年,清理干净脸上的胡须,将那张英俊的脸修饰得年轻迷人,他穿着最华贵最衬他颀长身姿的衣裳,斜披着自己为他制作的紫色披风。
他扶着腹部隆起的埃癸那,说着最柔情蜜意的话。
“这座海岛将以你的名字命名,它将被叫作埃癸那岛。我们的儿子,埃阿科斯,将统治这座岛屿。”
埃癸娜脸上并无爱意,她勉强地笑着,带着恐惧和敬畏,亦步亦趋的跟在宙斯身后,回应他的话。
“不用担心赫拉,这里临近雅典,她向来卖雅典娜面子,不会在雅典娜的领地周围动手。”宙斯看中这座海岛,也是这个原因。
埃癸娜听到那位表亲的名字,黯然的神情亮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那位女神多么令人羡慕啊……
“我离开圣山已经有一段时间,必须回去一趟。埃癸娜,你留在这里,我过一阵再来看你。”宙斯对他的新宠说道。
埃癸娜心中欢喜,但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故作哀戚,“没关系,你的正事要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如此温柔善解人意,宙斯心里更加怜爱她。
雅典娜看到,宙斯为了哄埃癸娜,让天空出现漂亮的彩虹,又一瞬间让整座海岛开满玫瑰花,他变着戏法,拿出许多好看的首饰和衣裳来送给美丽的情人。
他又让海里的海豚跃出水面,让海鱼在水中摆成“爱”的字眼,学着阿波罗吟唱动听的情歌。
雅典娜并没有在埃癸娜脸上看到喜悦,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但她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而宙斯沉浸在爱情里,被自己的行为感动。
哄好了情人,宙斯离开俄诺涅岛。
埃癸娜目送他离开,等见不到他的背影,终于喘了口气,只是她还来不及高兴,愤怒的赫拉已经站在她面前。
可怜的宁芙吓得跪地求饶,“天后殿下,我……”
赫拉怒不可遏,高举起手就要惩罚她。
“天后殿下,手下留情。”雅典娜无可奈何,现身挡在埃癸娜面前,握住赫拉的手。
“雅典娜,你又要阻止我吗!”面对雅典娜,赫拉脸上已经出现怒意。她想起塞墨勒那一次,也是她出现带走那个女人的尸体。
雅典娜问她:“男神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女人来承担,并且为他相互折磨?”
赫拉闪亮的眼睛浮现不甘之色,最终还是移开自己的手。可是不惩罚第三者,她又能做什么呢?
“埃癸娜,你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雅典娜看向她的表妹。埃癸娜有着海洋家族标志性的黑发,像水一样柔情蜜意的美丽脸蛋和柔软窈窕的身段。
埃癸娜跪倒在地上,低垂着目光,她惧怕天后,也敬畏雅典娜,瑟瑟发抖不敢开口。
雅典娜蹲下身,将她扶起来,“别害怕,赫拉不是不讲道理的女神,她从不轻易伤害无辜。”
虽然雅典娜睁眼说瞎话,赫拉也不屑地轻嗤一声,但终究没有为难埃癸娜。
埃癸娜捏紧衣衫,忍着惧意说道:“我一直和我的父母、哥哥和姐妹们生活在父亲的阿索波斯河,除了去外祖父外祖母家探亲,我们从未离开父亲的流域和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