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话音一转,又开始用一种埋怨的口气道:“不过妹妹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妹妹就应该早早告到本宫这里来,让本宫为你做主才是,怎么能一直忍着不说呢,瞧这段日子下来,妹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安嫔滔滔不绝的一番话下来,说得对面的溶月是直接目瞪口呆。
她真是被安嫔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有厚颜无耻的嘴脸惊住了,这位真是来跟她道歉的吗,怎么听着不像那么一回事呢,不光把错处全部推到了管事张来身上,听她话里的意思,还埋怨她没告诉她真相。
安嫔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明明是她自己吩咐张来克扣她的膳食,竟然睁着眼说瞎话,说她从头到尾不知情,这话谁信呀,简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呀。
也不知安嫔是怎么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番话的,是不是打量她不敢撕破脸皮,或者不敢对她这个主位怎么样,才会如此的。
溶月没有立即接话,赶紧重新拿起桌上的茶盏,遮掩的喝了一口茶水。
安嫔见自己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对面的溶月不仅没有开口说出原谅她的话,还默不作声,便有了几分急色道:“徐妹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打算原谅本宫。”
说着说着,安嫔的语气带了几分惆怅和泄气,道:“不过也是,妹妹心里对本宫有怨气,也是应当的,要不是本宫识人不清,重用张来,也不会让妹妹这些日子,白白受了这番苦楚,就算妹妹不原谅本宫,本宫也不会说什么的,本宫此来,就是想跟妹妹说清楚此事,陪个不是。”
溶月看着安嫔惺惺作态,嘴角都差点抽了,她真的很想对她说一句:你戏这么多,不嫌累吗。
前面将事情一推二五六,见她不说话,后面又开始卖起了惨,那脸上的表情和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被张来蒙蔽的呢。
而且,一番话下来,要是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听了,也逾发显得她小题大做,心眼小,主位娘娘都跟她亲自来道歉了,她还揪着不放,为难起主位娘娘来。
可是安嫔要她说什么,难道安慰她一番,说什么这都是张来的错,跟娘娘你没关系,您放心,我从来都没有您的气。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的这番话的,要不然她这些日子的罪,岂不真的白白受了。
而安嫔呢,却能心安理得的回去,继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话又说回来,她觉得自己说不说出原谅安嫔的话,意义好像都不大,安嫔看她不顺眼,还是会看她不顺眼,该恨的,还是会继续恨她,两人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就烟消云散,消弭于无形。
安嫔今日前来,这又是何必呢。
而此时的安嫔,却已经转过身来,从身旁大宫女新兰手里接过一个雕花的红木盒子,放到了她跟溶月之间隔着的方桌上。
她一边打开雕花红木盒子,一边开口道:“这是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面,是本宫拿来给妹妹赔礼的首饰,请妹妹一定要收下。”
说话的功夫,雕花红木盒盖已经被安嫔打开,一道金光一闪而过,盒里的绒布上,郝然躺着一副赤金红宝石头面,金光闪闪,晃着人的眼睛,那上面镶嵌的宝石,更是指甲盖大小,颗颗红润莹澈,令人移不开眼去,一看就是不可多得好东西。
溶月没想到安嫔为了这次道歉,真舍得下血本,她就算不知道这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到底价值几何,但也多少能猜到它一定很贵重,要不然刚刚盒盖打开的一刹那,安嫔脸上不会闪现出一副不舍的模样。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溶月再继续默不作声,就有些不合适了。
只见她道:“既然万岁爷已经处置了张来,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安嫔娘娘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娘娘的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是不会收的,娘娘还是拿回去,自己佩戴吧。”
算是直接婉拒了她的好意。
溶月觉得,这套首饰她不能收。
安嫔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微一僵,她刚刚看到溶月见到这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后,脸上的闪现惊羡表情,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呢,没想到转眼就开口让她将东西带回去,这不就是打算不原谅她吗。
还说什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在她那里是过去了,可在自己这里,怎么可能过的去呢,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惶恐呢。
安嫔佯装生气道:“徐妹妹这是做什么,本宫既然已经拿来这套首饰送给妹妹做赔礼,就没想过再拿回去,妹妹以后不想用,就算扔掉赏人,本宫也也绝对不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