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陈庭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楚珂,九岁,应该会喜欢这个童话。
楚陈庭微微笑了笑:“这是童话书的答案,那小越的答案呢?”
自从吴越失忆后,楚陈庭总忍不住把他看成返老还童的小孩,有时候呵护过了头,语气听起来都像在和孩子讲话。
吴越倒并不怎么在意,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信的,很委婉地回:“对小孩来说,还是流星能实现愿望更浪漫一些吧。”
楚陈庭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流星……即使知道它们只是陨石的碎片划过大气层被迫燃烧发出的光,但人在天真烂漫时或者无能为力时,总是会相信它们特别一些。楚陈庭也曾虔诚地信过,那颗星星应该是真的听见了,所以此刻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才能在他怀里。
“想去看流星雨吗?”轻轻把吴越放到床上的时候,楚陈庭弯着腰这样问。
吴越抬头看着他。
“据说,四月会有一场流星雨从榆州过,要不我们去试试?”
吴越温顺地点了点头,只要是楚陈庭提出来的,他就不会拒绝。
第40章 吝啬的真相
不用上班的日子总是一闪而逝,这个对封行远来说体验感十分复杂的春节很快落下了帷幕。
他谁也没有告诉,自以为没透露一点端倪,一边继续着按部就班的生活,一边跑去寻求一些外部力量的支持试图把自己这些年往脑子里灌的水都抖落出来。
但这是个欲速则不达的琐碎活。
春节假期一过,该上班的上班了,该回去和题海奋斗的少年人们也纷纷一头又扎进了题海里。
江照玉在封行远家赖过了一个年,好像十分满意这小区环境,就近挑了个黄道吉日开始装修他在封行远家对门买的那套房子。他也不是个太闲得住的,大概和老爸关系缓和了一点,就又开始花天胡地地跟一帮子人裹一起混。当然,基本都是别人约他,他本人对这些真心假意虽然有分辨,但也乐得就坡下驴顺着搅和。
阮裕没有工作,也没有课程作业,也没有约他出去玩的朋友,百无聊赖地在家晒太阳,晒出了内心深处对外面高楼林立的世界的向往来。
他虽然刚刚正式加入人类社会不久,但到底不是个初生的婴儿,适应得很快。而秦奶奶走之后,他不用再找时间去疗养院陪伴老人,一桩大事就这么从日程里被抽走了,于是封行远一离开,他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孤独。
外面的人,每天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无论有没有一个目标,总归都是有自己的轨迹的,他们有来处,有去处,也有沿途。看得阮裕有些羡慕。
他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喜欢被人注视,不喜欢变成人站在人堆里的感觉,跟着秦奶奶的时候,如无必要他一定会缩在角落里。而在封行远的庇护下慢慢接触了许多人和事,摇摆地离开又回来,绕了一个大圈,他又感受到自己对人类世界的那种向往。
好像他等这场回归等了很多年。
然而他没有沿途,只有江照玉人跑出去玩留下的一条傻狗。
这只狗不聪明,老是莫名其妙地就会自己兴奋起来,满屋子窜来窜去,用一些小孩撒娇的话来拖阮裕一起玩。阮裕即便已经能听懂它汪汪呜呜地讲些什么,但他讨厌狗讨厌了那么多年,几乎刻进基因里了,偶尔带狗出去晃晃还行,随时随地陪玩他就敬谢不敏了。
好在不久后周琳珊和秦岁就来了。
哪怕即使即将走入人类短短一生的其中一个重要分水岭,周琳珊也在家待不下去,干脆背着几本练习册跑到封行远家来,而秦岁——这小子稍微开了一点窍,也吭哧吭哧往封行远家跑,不过他脸皮薄,面对周琳珊的时候话也不多。
封行远像个十分通情达理的开明家长,对两位小朋友表示欢迎。
有他俩相陪,阮裕那点子孤独便被岔开,没有深入下去。
周琳珊不怎么喜欢秦岁这样的书呆子,好在也不怎么讨厌,因为她不会做的题这书呆子会,而且还会十分耐心不厌其烦地给她讲——尽管她不是个好学生,回回听个一知半解,瞌睡虫就已经开始漫天飞,题目太难的时候她做烦了就会把笔一扔往沙发后面一靠,用肢体语言宣布直接放弃。
当惯了学渣并且志不在此的周琳珊实在很没个学生样,好在秦岁不是个苛刻唠叨的老师,每次周琳珊泄愤似地把笔往旁边一丢,他就会适时地闭上嘴,观察一下少女脸上的神色,然后默默继续做自己的事,偶尔多跟周琳珊说的两句话也会是:“要不你休息一会再做?”
等下一次周琳珊绞尽脑汁做不出来的时候,他又耐心地给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