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顾爱卿所言,您带回来的小公子是摄政王之子了?”萧裕的视线扫过那边的君衍,不以为意的冷声说道。
“回皇上,臣只是有几分怀疑。当初臣初见他时,并未想到这些。他说自己是来寻亲的,后来他又说到自己名为君衍,而摄政王之子也名为君衍,所以臣猜想他当是摄政王之子。”顾越一番话说得甚是真诚,眉眼中也带着几分焦急。
“既如此,那便让他亲自来说可好?”过了片刻,萧裕看着君衍,掀起薄唇,轻声笑了,问道:“君衍,此事,你又如何说?”
萧裕长相俊美,极为妖孽惑人,只这轻轻一笑,就迷了很多人的眼,撩拨了很多人的心!
只是,他的笑,似乎没有影响君衍。
君衍只是起身走向大殿中央,认真的答道:“回皇上,草民并无证明身份之物。不过草民胸口有一梅花形印记,那印记是自出生便有的,而且我身上还有一块玉佩。”
“这玉佩我一直随身佩戴,甚至还从未离过身,草民认为这印记与玉佩应当可以证明。”就这么说着,他又从腰间取下了玉佩。
君衍的这些话落地,在场的众人再次大惊,甚至都开始倒吸凉气,有的还在私下小心讨论。
而萧裕看到此玉佩时,突然有了一丝悸动,不过很快便消逝了。
“一印记、一玉佩,印记之事世人皆知,至于玉佩……”萧裕看着一脸认真的君衍,心里又有了几分波澜,他浅浅的说道:“摄政王之子确是自出生便有那印记,且你的样貌也像极了摄政王。至于这玉佩,你可知这是何玉佩?”
“回皇上,草民不知。只是这玉佩一直在身上,草民认为大概是父亲母亲留下的。”君衍面带疑惑,缓缓的解释道。
我知道这是何玉佩的,只是现在的你我,不过只是君臣罢了。
“是啊,这玉佩之事朕也不知。待朕问过父皇母后,再做定夺可好?”萧裕假装镇定的看着一脸疑惑的君衍,心里突然就极为难受了起来,还一直看着君衍的眼睛。
他心想:我真的很想你的,可是想的还不够,你还是忘了我了。
“草民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君衍抬头看了看萧裕,淡淡的恭敬回道,像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似的。
萧裕好像看出了君衍的不妥,立刻从他的微愣中回神,连忙略带担忧的轻声说道:“众卿随意,莫要因此事扰了雅兴。”
他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慵懒的眼睛里藏着些温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就那么小心打量着君衍,还看着君衍回到了他的位置。
他就那么看着已经坐好的君衍,目光里满是说不出的温柔,脸上还满是说不出的满足。
只是,他的温柔和满足里好像掺杂着一些伤心。
……
席间,众人虽对君衍之事有些别的看法,但却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所以啊,这场生辰宴,虽有歌舞,但却无人欣赏,众人各有心思。
那丞相顾越是谁?可是最爱与皇上作对的人了!但是,人家就是干净的很,还总能找到理由来脱罪。
那摄政王君忱是谁?虽说死了十四年了,但谁也忘不了那个人,君忱与太上皇萧瑾可是有交情的。
那个红衣男子君衍?当初君家灭门后,好像是有那么件事,人家捧在手心的宝贝,好像突然丢了。
他的眉眼像极了其母云沁依,其他地方都像极了其父君忱。要是有人说他不是君忱之子,他们这些大臣就第一个不信!
只是,这失踪十四年的君衍,竟然被丞相找回来了!
众多官员都觉得很是稀奇,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君衍的回来定是大有蹊跷。
而永安侯府小侯爷齐念霖,他看到君衍拿出那玉佩时,突然有些吃惊,不过只是一瞬便没有了。
……
生辰宴后,长乐宫中。
“我说萧裕,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这般饮酒。”
“只是一个君衍,只是一个玉佩,便让你变得这般,这不该是你的,这不该是我认识的你的!”
“我所认识的萧裕,从来都是肆意潇洒、冷傲不羁,可现在呢?”
齐念霖夺过了萧裕手里的酒壶和酒杯,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怒气冲冲的看着萧裕,凉飕飕的说道:“萧裕,你别骗自己了,就不能醒醒啊。”
萧裕却怎么也不肯回答,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看向地上的那些碎片和酒水。
顺着萧裕的视线看去,齐念霖又苦笑,想了想,随即无奈道:“对了,你萧裕,是北漓皇帝,是九五之尊。你何曾听过他人的话,我怎的就忘了。”
萧裕在一厢情愿的喜欢君衍,但是他似乎不知道,君衍或许是万般嫌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