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夜星觅肯定的话以后,他瞬时就平静下来了。
萧裕眼里带了几分期望,小心试探着问道:“真的?真的吗?真的吗?”他很激动,他知道君衍不会有事了。只要君衍没事,他就没事。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君衍会疼。
这十四年来,他竟然丝毫不知他的疼。他究竟怎么过的这十四年,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想象。他承认,他真的害怕了。
夜星觅见他镇定下来,又轻声解释道:“我还需要再好好想一想究竟该怎么样,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蛊。”他肯定要这么说,不这样的话,他还能怎么办?
沉默了片刻,萧裕说了一声“嗯”。
不是他不想说别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是夜星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信夜星觅这一次,但是夜星觅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夜星觅又问道:“他什么时候被人下的蛊?”他必须要知道他体内的蛊到底已经被人下了多少年了,不然他就真的是无从下手了。
萧裕听到他的话,突然愣了神。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他身侧的手突然握的极紧,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打自己的冲动,那是一种他一点都不想控制的冲动。
萧裕强装着平静,解释道:“他五岁的时候就被人下蛊了,母蛊在他身上,子蛊在江放身上。他给自己下了毒,又启程回的京。”
他了解夜星觅,所以他没有保留,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至于他体内的毒,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给自己下了多少毒。
夜星觅听了以后,微微一愣,也没有说话。
五岁就被人下了蛊,给自己下了毒以后,又启程回的京,怕是之前就给自己下了不少毒吧。
江放吗?为什么江放也和君衍一样,丝毫看不出身上被下了藏情?他们二人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呢。就是不知道,这些秘密被人发现以后,会是什么样。
确认萧裕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夜星觅便离开了御书房,御书房里只剩下萧裕一人。
夜星觅离开后,也没有离开皇宫,直接在皇宫住下了。他倒是十分不想住,可是他怕他明天再来皇宫,皇宫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裕和夜星觅似乎不一样。
萧裕很想离开皇宫,他想去找君衍,但是他不敢。现在的他,随时都可能做出些可怕的事。他在乎君衍,他害怕自己会伤到君衍。
他终于知道,君衍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碰他了。
原因恐怕不是他身上的伤,只怕是他身上被人下的蛊。他恨极了那个给君衍下蛊的人,但是同时他也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萧裕就那么在御书房呆着,没有人上前劝他,其实是没有人敢上前看他。
但是,这一天,没有人轻松。
就连萧瑾和沈汐也感觉到了萧裕的不对劲,先是君衍突然离开,又是萧裕突然寻了那么多的医书。甚至,把暗三和夜星觅都叫到御书房去了。
这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不会再多插手了。毕竟萧裕和君衍之间,旁人也无法插手。
此夜的不归阁也是掀起了一番风浪。
在江放回到清风馆后,召集了众人商讨一件事——寻找江屿的踪迹。商讨完这件事,江放便去收拾东西,然后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虽然江放没有说江屿是谁,但是众人都能猜到几分。都是跟着江放身边的老人了,他们对江放能一点都不清楚?他们很快便把此事告知了手下的人。
在他们手下的人得知要寻找江屿的踪迹后,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江屿会是咱们阁主的父亲吗?二人都姓江啊,我觉得很有可能是。”
“谁知道呢,听那些不归阁的老人们说,这不归阁起初是阁主为母亲所建立的势力,只是阁主的母亲突然去世了。”
“那可当真是可惜啊。咱们阁主容貌如此不凡,阁主的母亲也定是个难得一遇的美人儿吧。要不然,怎会生出阁主这般的人?”
“我听说啊,阁主的母亲名为林晚漾。那女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据说,她最擅长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舞。我是没见过那女子的舞,不过据传,那女子可是一舞倾城呢。”
“阁主的母亲名为林晚漾,可阁主却不姓林,而是姓江。再加上阁主要我们寻那江屿的踪迹,阁主此举,莫不是要寻父?”
“也许吧。不过怎么现在才寻此人?难不成当初阁主与父亲失散了?”
“别乱说了,要是被阁主知道,你还要不要命了。阁主让我们找,我们找就是。”
“对啊,只要这人没死,就算是挖地三尺,咱们也要把他找出来,管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