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说。”
金摇不能让手底下的人去送死,他到底是说了出来。
齐天立刻坐不住了,在那边扯着嗓子喊。
“什么叫进不去?里面除了楮局几个,还有几百号人呢,你们就在边上眼睁睁看着,啊?你这个局长的位子是真好坐!”
金摇比齐天沉稳,却也不受气,沉着嗓子反驳道,“那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旷世妖魔,把活物都吸干了,里面的人估计早死了,你现在就是进去,也是送死,我劝你别在边春落地,到时候还得多收一具尸。”
齐天这一天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小时之内,楮墨从失踪到尸骨无存,真他妈魔幻。
“楮墨他死不了,里面的人也死不了,你怕死就在外面等着,老子把他们救出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金摇阴沉着脸望着边春,半响后,对一个手下说道。
“放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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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周身不停席卷着黑雾,他刚受了酷刑,原本就没剩多少精力,如今护着姬月,身上不是被拔了一层皮,而是无数张皮。
那股外力无穷无尽,誓要把一切吸干,楮墨将姬月抱在怀里,双手仿佛坠了千斤的重物。
阿秀脸上带着笑,全然不在意身上的铁索,他微眯着眼睛,虽是对楮墨说,眼睛却望着姬月。
“你是她朋友?”
楮墨没有回答,他一直通过铁索暗中观察着阿秀的一举一动,此刻虽然阿秀没有表露出对铁索的在意,但是他知道,这铁索困住了阿秀,让他不能随意活动。
阿秀并不在乎楮墨是不是回答,自顾自说起话来,他太久没和人交流了,太久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了。
“她的朋友很多,飞禽走兽,人巫妖魔,和谁都能称兄道弟,可惜却没有心。”
“姬月朋友虽多,但是有原则,不是什么人都交。”楮墨冷冷地看着阿秀,“更可况,应龙神君的心放在苍生上,而不是作恶多端的邪祟身上。”
阿秀挑了挑眉,“盲目的崇拜,不过也是,应龙神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就算是她错了,也是别人的错,比如这满山的不死灵,就是因她而起,可我却还是不忍责怪她,不舍得杀她。”
楮墨没心思和这疯批妖孽交流,可对方这番话让他实在忍不住想反驳。
“你走火入魔成了邪祟,导致影妖异变,与姬月有什么关系?恶贯满盈的妖魔见多了,你这敢做不敢当的却是第一次见。”
阿秀大笑起来,几乎笑弯了腰,“原来你以为我刚才是要杀她,怎么会,我只是想把她变成同类,以便,永远和我在一起,千年前我就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楮墨猛地想起一个人,他不假思索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秀,吉提过我的名字?”阿秀探究的眼神看向楮墨,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
姬月讲述的关于阿秀的事,他一个字都没忘,只是无法将眼前这个疯子,和姬月口中纯真开朗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阿秀没等到答案便不再等,继续说道。
“吉很单纯,以为我是边春族人,生命只有短短数载,其实从我的名字她就该知道,我是不死民,不死之国,阿姓,甘木为食,在遇到吉之前,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个地方,也总归是没什么乐趣,直到遇到吉。”
阿秀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她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有趣的人,她讲的人和事,我都没见过,在她说话的时候,我是那么地向往,真希望能亲自看一眼,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漫长的生命不是那么地索然无味,可她却走了!为什么不能等等我!我能跟她一起走,高山河流算得了什么?我永生不死,什么都挡不住我!”
不死民阿秀太气愤了,他发泄般地四处点火,这里他那所谓的父母不过是他的养父母,他从来不认为这些人是他的亲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单地存活于世间。
阿秀受到刺激一般,猛地一把拽住铁索,汲取他人生命力的邪恶力量,顺着铁索向楮墨反冲了过来。
“反正我现在等到你了,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吞噬力量冲过来的同时,一只手也猛地拽住铁索。
姬月惨白着一张脸,她的手不大,手指又细又白,就像古书上说的手如削葱根,十指不沾阳春手,并不像是一双有强壮的手,可那双手放在那,任何力量都无法撼动它。
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只手拽住那两条铁索,她的手险些无法握住,可即使这样,她提起铁索猛地一甩,那吞噬之力就被她甩了回去,反噬到阿秀身上,穿在他身上的两个洞瞬间又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