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这么多日,凤云敛终于能够睡个好觉,只不过第二天一早,她还在梦里流着哈喇子的时候,便有人粗鲁地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那阵仗,好似自己若再不应,他们就要破门而入了一般!
“谁啊?这大早上的有病吧,非要吵姑奶奶睡觉!”
凤云敛的起床气历来不小,更何况是被这样粗鲁的叫醒,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后便闭着眼睛冲着门外这般怒吼着。
来人停下了砸门的动作,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了声音,十分做作地自报家门。
“哟,这都是日上竿头了,你一个做奴隶的居然还在偷懒?我是奉凤姑娘的命令来喊你的,太后如今进了宫,指名道姓要见你,下贱奴才还不手脚麻利些!”
凤云敛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凤云敛身边新来的贴身大丫鬟顺芸,更加气得火冒三丈。但在听到对方这话里说容眉来了后,顿时又蔫了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过来,着什么急啊!”
凤云敛赌气似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因为起得急了一些,还有些头疼,嘴里忍不住骂了几句,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直到她整理好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点不对。
昨日那凤云敛兴师动众地跟容少擎提了选妃的一事,容少擎虽说今日在早朝上会通知各个官员,将适龄的管家女子送进宫里选秀,但是少说也要二三日之后才会真的开始的。
容眉这么着急进宫来,到底又是所谓的何事?真是让人头大。
总之凤云敛知道来者不善,更何况对方早看自己不顺眼了,新仇就恨逮着机会恐怕都是想一起算的,凤云敛也只好提高警惕。
这一大早上便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自然是不美丽的,凤云敛哭丧着脸走了出去。
待到了凤云敛如今所住的寝宫中,凤云敛还站在门口张望,便被那眼睛的顺芸瞧见了,连忙朝里面尖声通报起来。
“回太后,您要见的奴婢可算是来了!”
凤云敛汗颜,满脸黑线,但是到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说他才醒来的时候,满屋子里找不着司青,但也已经派了平日里信得过的小丫鬟去传话了。
容少擎如今恐怕都还没有从早朝那里回来,自己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有司青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你这丫鬟说话可真不讨喜,这怎么能叫奴婢呢?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凤鸣国当今的女帝,在我们宫中逗留了这么久,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能够继续住下去。”
容眉故意在凤云敛进来的时候,端起一杯茶来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盯着那茶杯,语气里满是嘲讽,她还故意不看凤云敛,这副模样也着实让凤云敛觉得好笑。
但如今自己毕竟寄人篱下,凤云敛还是不能头铁地直接回答对方,是你儿子不让我走的,只能是努力挤出笑脸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先行了一礼。
“太后严重了,我如今哪里还是什么女帝,说来只能算得上是天狼国的一个俘虏。皇上想让我留下来做个奴婢,为了项上人头,我也不敢不从啊。”
时间线往前推,在很久很久之前,容眉就已经很不喜欢凤云敛了,一来是她总爱装傻,二来是她一边装傻一边还能继续这般伶牙俐齿,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如今想挖苦她几句,他居然还敢这般回嘴,容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深邃地盯着如今站在大堂中的凤云敛。
“太后不太后的,我最不爱听的就是有人这样称呼我。罢了,谁让我儿现在的确是一国之君呢?可我从不是那后宫中的女子,只会绣花喝茶,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感情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错了,凤云敛是真心挺无奈的,本想息事宁人,但是实在忍不住回了几句。
“我也觉得呢,太后自然不像后宫的女子,太后巾帼不让须眉,比起太后二字,恐怕更想听到的被称呼为太师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容眉更是突然怒目圆瞪,手中的瓷杯眼看就要朝凤云敛砸来。
其实凤云敛把这话说出口之后也有些后悔,自己就是嘴快这个毛病总是改不掉。不过谁让容眉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有敌意,自己之前忍了她那么多次,事实证明忍也根本就没有用。
一直没有说话的凤云敛,如今突然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了容眉的长袖,一脸的温顺贤淑,还没说话便微微摇摇头,看着样子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要替凤云敛求情了。
“太后莫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不用与她多计较的。好了姐姐,你也不要以下犯上了,今日喊你来,是因为太后想要亲自过问一下选妃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