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妧炣说得洒脱,这话里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只是如今慕容霜于情于理,自然是不会真的把心中想法说出来,而是连忙礼貌地摇了摇头。
“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二殿下平日里对公主这个亲妹妹宠爱有加,平日里对待公主也是极好的,怎么会烦公主呢?公主可千万别这么说。”
看到巴妧炣条件反射地便维护起巴谛听,说他的好话,巴妧炣只是笑而不语。
几人的关系在自己面前越发显得扑朔迷离,可巴妧炣到底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到他们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恐怕还要等待自己一步一步揭开。
想到这里巴妧炣并没有在接着寒暄,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凤云潋,便直接说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来意。
“正好慕容姐姐也在这里,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待会儿我要去向母后请安,慕容姐姐应该是知道的,母妃近来身子越发不好了,而且连白日里也十分嗜睡,若再不去,我怕今日又请不了安了。”
母妃?是了,凤云潋突然想起来之前楚煊鸣还有意无意跟自己提过很多次的惠妃娘娘,也是前段时间唯一陪伴圣驾前往的后宫嫔妃。
可听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不知皇上是对她太过喜爱,还是单纯只是忽略了这些细节,非要让人家跟着一同前往,这份爱沉重了些。
瞧着巴妧炣这般说的时候,眼神是扫向自己的,凤云潋的也不能继续装傻,只好若有所思地问出了心中所想。
“公主说的,可是如今的惠妃娘娘?奴家也听闻过惠妃飞娘娘这几年身子不太好,不知上一次秋猎归来之后,娘娘有没有太过劳累?”
提起秋猎一事巴妧炣还有些来气,正是这个道理了,所有人都不想看到惠妃拖着疲倦的身子还要舟车劳顿,去往春烈之地。更何况惠妃作为一个后宫嫔妃,她又不参加什么伪劣,真搞不懂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可之前即便巴妧炣提过不想让自己的母妃受累,还被东皇难得一见地训斥了几句,巴妧炣提起此事还有些闷闷不乐。
“那是自然,秋猎那般舟车劳顿的,母妃的身子本来就经不起折腾,因为这事我跟父皇抗议了好久,可是他不仅没有驳回他所做的决定,居然还训斥我不懂事,该招驸马管管了,想到这里就来气,我现在越发不想理会他了。”
巴妧炣是习惯了这般娇嗔,即便是对待如今东邻国之高无上的皇帝,她也敢这样说话。可凤云潋跟慕容霜还是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随即便大气不敢出,若是如今说错了一句,当真是有可能要直接掉脑袋的。
察觉到了两人的拘谨,巴妧炣也发觉自己刚刚的确口无遮拦,恐怕他们这等下人早就害怕得心中打颤了。不想把话题越说越尴尬,巴妧炣便也连忙转移了,没有在纠结于东皇之前的种种。
“好了,如今秋猎过去早已有些时日了,我瞧着羽娘之前受的伤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知今日可否有兴趣随本公主一同去见见母妃?”
听着这前半段,凤云潋还以为巴妧炣要关心自己之前在秋猎上所受的伤,可如今话锋一转,却是让凤云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之前楚煊鸣每每跟凤云潋提起惠妃,她就总觉得惠妃或多或少跟当年的师父应该有些关系,所以打心眼里也是有些抵触的。可是如今巴妧炣这样盛情邀约,凤云潋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直接拒绝。
可本着最好不见的出发点,凤云潋还是连忙表现出一副慌张样子,摆了摆手,“公主可千万不要说笑,奴家这样的身份,若是冲撞了娘娘。就不好了。”
凤云潋如今甚至有些求救般地瞄了身侧的慕容霜一眼,可是慕容霜如今也着实没有办法。她瞧着今日巴妧炣前来,从她提起惠妃的那一刻开始。便就是有备而来的。
所以若是一味的退让,也许并没有用,还不如见招拆招,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果然,才见凤云潋推辞,巴妧炣便一把抓住了凤云潋的手腕,一个劲地说着自己心中所想,根本就不顾凤云潋之前的那些推辞的话语。
“羽娘就快别这么客气了,我之前便与母妃提过,你如今可是东耀城中数一数二的琴娘,我母后平日里对摆弄这些乐器也有些许兴趣,虽算不上专业,但是也所以让你陪她评赏一二了吧?”
巴妧炣看似单纯无害,但是说话的技巧毕竟在这深宫中养成的,还是有几分厉害的。如今她这问题一抛出来,凤云,要是拒绝,便是表明了她觉得即便是贵为皇帝的嫔妃,与自己讨论这些也是不够格的,自己怎敢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