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伸手拉着康熙手放在腹中, 企图让康熙感受着孩子的存在,唤醒他的父爱。
康熙表情淡淡道:“是啊, 朕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咱们还能再有一个孩子。”
怎么表妹吃了避子汤还能有孕呢?
在康熙眼里, 懿贵妃求子成痴, 是不太可能会停用他开得坐胎药的。
而懿贵妃却以为康熙是在质问她避子汤的事情。便立马道:“是臣妾也很是意外,原来臣妾抱养了七阿哥,就渐渐地不抱希望了,然后臣妾就停了坐胎药,却没想到这就怀上了。”
算是解释,自己为何怀孕了,而不是她已发现了坐胎药的秘密。
她只想和表哥破镜重圆,这事捅破了, 那她与表哥便再无可能了。
康熙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这可能, 只是万万没想到表妹会放弃生子这一执念。
算了, 既然有孕, 那就好好保胎吧,如果再小产,他就让人给表妹下绝育药。
他刚想抬头嘱咐懿贵妃好好养胎,却发现了她表现有些不对劲。
表妹撒谎一直有一份小习惯,会用大拇指掐食指,就如现在一般。
“你停了坐胎药多久才怀上的?”康熙试探问道。
听到坐胎药三个字,懿贵妃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眼珠左右摇摆不定,道:“半年。”
康熙瞧她心虚的眼神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
难道是她已知道了那坐胎药的内幕?
康熙忽然联想起去年两位舅舅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你都知道了?”康熙再次试探问道。
懿贵妃闻言身子一僵,脸色的神色愈发惨白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表妹。”康熙加重了语气。
这审讯的语气吓得懿贵妃下意识点点头。随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承认了,她泪流满面道:“表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佟家为您鞠躬尽瘁,而我也是全心全意爱着您的,您为什么要防备着我,不让我有孕?”
康熙神色莫名道:“朕防备你?你就是这么想的?”
懿贵妃歇斯底里道:“那不然呢?不然您为何让太医院给我调制避子汤?还处心积虑骗我说,这个坐胎药让我日日服用。”
“您知道吗?那药有多苦?那么苦的药,我喝了六七年,六年了啊,表哥。”
康熙抿嘴道:“两位舅舅都与你这般想朕的?”
懿贵妃表情一愣,怎么她都哭的如此伤心了,表哥怎么一点也不心疼她,不关心她,而只是询问阿玛与大伯此事对表哥的想法。
而懿贵妃这副不作答的样子,在康熙眼里这就是默认了。
难怪了,难怪了。
先前他一直想不通舅舅为何不像以前那般积极地帮他分忧。
原来就是因为那么件小事,两位舅舅对他产生了怀疑。
想到这里,康熙胸口宛如被大锤击中。
他一直以为两位舅舅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就算他额娘不在了,有了皇祖母与两位舅舅的支持,他便觉得自己能一直勇往直前。
为此,他甚至不止一次破格将两位舅舅安排在重要的位置,还将表妹封为贵妃。
没想到啊,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所怀疑了。
康熙声音有些嘶哑道:“你知道不知道,太医说过你身子不宜受孕,就算有孕了也留不住,所以朕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才命太医院为你调配这副避子汤。”
懿贵妃猛地抬头,不敢相信道:“真的?”
那她…不是误会表哥了吗?
康熙不作答。
懿贵妃内心狂喜,原来表哥防备自己,她用手拂去眼泪:“可您为何不和臣妾说?害得臣妾与...臣妾胡思乱想。”
她想说大伯父与阿玛的,可怕表哥怪罪家族就不提了。
康熙:“告诉你,你会听吗?又会听话喝药吗?”
懿贵妃一愣,她知道她不会,哪怕是伤身子,她也会想为表哥生一下孩子,一个真正属于两人的孩子。
“行了,既然你也知道了真相,就别多想,安心养胎吧。”康熙无力道。
懿贵妃有心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不相信他的,可看到表哥眼底的失望,就莫名开不了口。
毕竟,她真的怀疑了表哥。
…
钮钴禄皇后与戈雅忙活了半天,中午就回到坤宁宫。
刚坐下喝杯热茶,温嫔就来坤宁宫拜年了。
虽然她很不想见这位妹妹,但大过年的,也就让人将温嫔放进来了。
温嫔一进来便笑盈盈向钮钴禄皇后拜年。
钮钴禄皇后淡淡道:“嗯,坐吧。”
见自家长姐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不待见自己,温嫔立马心花怒放落了座。
温嫔道:“我还以为熙贵妃、容妃也在这呢,准备了一大堆红包,却没有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