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 帝国主|义者更是激进的鼓吹殖民扩张,而他们的对内高喊的“阶级和平”显然没有能够分配好国内的面包与牛奶。
富裕者更富裕,贫穷者更贫穷。
莫里亚蒂刚才的一段话便改自1835年托克维尔的论断:“污秽的阴沟里泛出了最伟大的溪流,肥沃了整个世界;肮脏的下水道里流出了最纯正的金子……”
莫里亚蒂会看托尔维克并不奇怪,因为他本就是那种博览群书的家伙,只是他会对托尔维克感兴趣才让琴酒感到奇怪。
毕竟莫里亚蒂对于“社会与个人关系”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还以为这家伙比起托尔维克,更会喜欢莫斯卡、米歇尔斯那样的……或者干脆他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的论调。
“呃……”
莫里亚蒂饶有兴味地看着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他耐心地等待着, 目光停留在那家伙肩头的发辫上。
那种泛着丝绸般光泽的铂金色, 很容易就让他联想起阿哈尔捷金马那种浅金的美丽皮毛, 并且眼前的人也如同阿哈尔捷金马一样, 潜藏着爆发力与力量。
琴酒垂眸。
...
十九世纪末,位于欧洲中部的是二元君主联邦制的德意志第二帝国。
国内旷日持久的进行着俾斯麦的文化斗争策略,当时的社会民主党借着这股东风悄无声息的发展壮大。1878年十月,国会通过的社会党人法一度让社会民主党的生存环境急剧缩小。
这个时间点,加上拉克的本名与莫里亚蒂几次变幻的称呼。
他心中有了一些计较,试探性地露出一个锋锐的笑容:“怎么会,我只是没有想到远在伦敦的莫里亚蒂教授也会关注到这些事情?”
莫里亚蒂向后靠上软枕,双手交叠放在腹前。
琴酒心里叹息一声。
猜对了。
虚拟世界为拉克自动生成的身份是流亡在外,惨遭英国扣押的德意志社会民主党人。
优秀的政治家通常都是优秀的演说家,莫里亚蒂感受着身后的软枕,准备好聆听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出乎莫里亚蒂预料的是,铂金发色的男人垂下眼帘,神色淡淡。
“您找我恐怕不是为了听这个吧?”
房间内安静几秒钟。
就在琴酒浑身绷紧,准备随时跃起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抚掌大笑。
“那我该是为了什么呢,海因里希先生?”
琴酒抬眼。
“玛伊塔街的巷子,又有一位可悲的女士死于他人之手。”
他淡淡陈述自己前来的路上搜集到的情报。
后世记载下,这起案件与上一起杀人案的间隔不足一小时,它们都被归结在一个卷宗中——直至百年后仍然悬而未决的,“开膛手杰克连环杀人案”。
“那位开膛手是你的人?他出了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看着那双银灰色的双眼冷静地注视着他。
他在宽帽的阴影下挑眉:“不错。”
犯罪界的拿破仑站起身,他手拄宝石手杖,居高临下:“海因里希先生,俾斯麦在排挤你们社会民主党人,国会虽然没有明面上拒绝你们的议员,但是针对你们的法典很显然将会三年通过一次。三皇的盟约岌岌可危。”
“那又与他何干?”
琴酒皱眉。
开膛手杰克怎么也无法和这些产生联系,除非……
琴酒悚然一惊。
“啊,海因里希先生真是敏锐。”
“不错,开膛手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位‘解放者’的热血。”
琴酒:“……”
琴酒:“?”
他愣住了。
历史上的能被称呼为“解放者”人有许多,但是顺着莫里亚蒂的口吻,他指的只有一个人——于1881年遭受刺杀身亡的“亚历山大二世”。
如果顺着德意志的时间线,那么此时在位的仍然是亚历山大二世,但是这样的话,与开膛手的时间线又无法对上了。
那答案只有一个,诺亚方舟在无意识间将事件混杂了起来——也许是他的关注根本没有投放到这里的缘故,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伦敦世界的某个角落,产生了这样一场对话。
亚历山大二世的继位者亚历山大三世吸取前任的教训,遏制社会自由化浪潮,加强君主□□,俄国国内对于他的统治方式早已经颇有微词,莫里亚蒂大约是想借助开膛手的这一半血脉,搞一些大事件。
但是琴酒对于这些毫无兴趣。
他只表露出一系列震惊、愤怒、若有所思的反应。
最后沉默地向莫里亚蒂点头:“你的条件……?”
莫里亚蒂轻声笑了起来。
“Buddy(密友),”他潇洒地挥挥手,“实际上他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了,唯有我的杀人命令他还会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