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听了,恼的将那袋子扔给莲心,转身走了。
回到钟毓馆,秋桐迎上他道:“二爷,这会儿沐浴吗,都备好了。”
刘钰见出来迎他的人并不是若芯,便几步跨进卧室去找她,竟还是没人,心头的火便蹭蹭的往外冒,直压不住,提了嗓子喊:“人呢?”
秋桐见状,急的回道:“姑娘在后院呢,说是有些药材要料理,这就来。”
刘钰脸瞬间黑下来,将淳儿奉上来的一杯茶摔了出去,正正摔在刚进卧室的若芯的脚边,吓了她一跳。
若芯见刘钰方才还高兴的说给她带了东西,这会儿子却黑着脸,小心的问:“二爷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脾气。”
刘钰气道:“你成日里都干些什么,府里有医官,有药房的,你料理那些药材做什么。”
“就是给阿元备些日常用的。”
“你少哄我,我没听人报我,阿元吃过什么药。”
“阿元还小,自然不能让他直接吃药,和日常膳食用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打发下人做。”
“咱们院里没有懂药理的,我怕弄差了。”
“少给我磨牙,倒没瞧出来,你勤谨的很。”
“什么意思。”
刘钰道:“没什么意思,告诉你,把你在顾家和在清河那一套都给爷收起来,知道你们医家勤谨上进,好钻研,可你瞧清楚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让你在府里做体面主子是抬举你,你倒日日去干个女医的活计,爷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若芯抬眼疑惑的看着刘钰,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发作起来了,一时不知所措,好半天才上前劝道:“二爷一路回来辛苦了,快去沐浴吧。”
刘钰更不是滋味,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爷在跟你无理取闹。”
若芯下意识小声道:“不然呢。”说完有些后悔。
屋里丫头也是一吓,二爷分明是生气的样子,怎么姑娘竟拿话去堵二爷。
刘钰一句话没说上来,看着若芯那双提溜乱转的大眼睛,虽说尽是被他数落之后受惊的样子,可那神情分明是不屑和鄙夷,气的上前抓住她,怒道:“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若芯推他:“我不敢了,二爷饶了我吧。”
屋里丫头见二人抱在一起,像是吵架又像是小夫妻间亲昵,虽拿捏不准,可还是关门退下去了。
刘钰见没了人,抱起她放到炕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若芯见他大白天的这样,脸都白了,忙推他道:“你干什么,青天白日的。”
刘钰哪管白天晚上,方才在长春馆就起了兴,这会子更是欲罢不能,一股脑的缠着若芯就要,嘴里还不忘骂她:“几日没见,你这堵人的本事越发长进了,守着下人就敢给爷没脸,再不治就反了营了。”
若芯使出吃奶的劲抗拒他,可见他就是不肯罢手,只得求道:“别,别在这儿。”
刘钰见这女人挣扎的厉害,只得忍着,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嘴里嗔道:“就你事多,这儿总行了吧。”
若芯咬牙吐出两个字:“帐子。”
他大手一挥,将那素白倩纱帐子弗下。
第23章
大年初一,刘氏祠堂
刘斐领着刘家众子弟不下三十余人祭祀行礼,待各项祭礼一一完毕,刘斐方松了口气,转过头见祠堂众人也是一松,环视四下,伸手要抱阿元,刘钰忙递上去,刘斐一面逗弄阿元一面缓缓训话道:“年下了,我啰嗦两句,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干子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在行事之前都得先想着家族体面,倘若有谁做了什么,污了家里的门楣,我绝不轻饶,也别总瞧着如今日子过得比别家的富贵,便成日里游手好闲,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居安思危,该当差当差,该读书读书,倘若叫我知道哪个不上进,我便大棒子打死也不疼惜半分。”
底下众人恭敬听着,一一道是,刘斐见怀里的小家伙没精神,问道:“这孩子,可是因为起早了,过年了倒不如平日里欢实。”
刘斌道:“我瞧着是方才老太爷训话太严肃了,这孩子怕你。”
对阿元道:“阿元不是还要给曾爷爷背唐诗么。”
阿元小眼睛转了转,背了一首他祖父教他的年节里用的唐诗,旁人夸了两句,刘老太爷笑着把身上的一个碧玉乌龟赏给阿元玩,刘斌忙劝道:“爹别惯坏了这小人。”
刘斐摆摆手。
还要去各房请安拜年,可刘斐抱着阿元不肯松手,这边刘斌不动,刘铎刘钰等人也都不敢动,刘铎频频给刘钰使眼色,让他注意时辰,刘钰眼见天色快要亮了,只得上前抢下阿元道:“老太爷歇歇吧,还要去各房拜年,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说罢,抱了阿元请示刘斌,刘斌对刘斐告退,率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