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骑着轮椅,让我们在他身后追他,可他跑的太快了,我们都跟不上他,他还笑话我们跑得慢呢。”
“他今天还拄着拐杖在地里转了几圈。”
“嗯....对啦,大爸爸,我们今天还吃了羊肉饭哦,超级好吃,小爸爸他也吃了羊肉饭两碗哦!”
余秋咯噔,当下就知道完了。
余揪揪把他形容的不像是个病人,倒像是个杂技演员。
他做得这些事儿,单看出来也没啥,他也不心虚。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鹤弘一知道这些事儿了,他就莫名开始心虚。
“行了,崽,你别说了。”余秋抢过电话,打断崽后面的话。他将手机放到耳边,正欲匆匆和鹤弘一说声拜拜时,鹤弘一已经在电话那头叫住了他,“余秋。”
声音不咸不淡,余秋抬头望天,知道躲不过了。
“羊肉是你现在能吃的吗?”
“...”
“就你现在这个腿的情况,你还到处招猫惹狗呢,还和小朋友们比赛谁跑的快?”
“...”
鹤弘一大概能猜到余秋现在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他噗嗤笑了声,“吱一声,别装死。”
“吱。”
鹤弘一,“你再胡来,我就让节目组把你的止疼喷雾收了,你再疼你就自己受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余秋就感觉鹤弘一不会真的收走他的止疼喷雾,“哦,那你可真厉害啊,还带远程操控指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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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每天节目录制结束后,鹤弘一总会打来电话。
余秋懒得接,就抱头靠在椅上,弹着琴,看着自家崽在院里蹦蹦跳跳地接着鹤弘一的电话。
电话聊到最后,余揪揪举着电话送到余秋耳边,“爸爸,大爸爸让你和他说晚安,他再挂电话。”
余秋不想搭理鹤弘一,索性就对着手机听筒,拨弄着吉他,弹出两个简单的调调。
余揪揪推推余秋,“爸爸,大爸爸让你和他说晚安呢,你快说话呀!”
余秋瞥一眼手机,就见三秒钟后,通话页面自动退出,是鹤弘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余秋仰头懒懒一笑。
余揪揪不理解,急地围着余秋转圈圈,“爸爸爸爸,你到底说了什么呀,我大爸爸他就挂了电话呀?”
余秋拨弄着吉他,冲崽挑眉,“你猜。”
“到底是什么呀?”
余秋摇头晃脑,“不告诉你。”
余秋继续弹着琴,看着头顶星空,心情莫名不错。
那晚他脚摔伤时,鹤弘一在帮他叫了医生,帮他提裤子之后,鹤弘一让他给他弹首歌作为谢礼,他便给鹤弘弹了首歌。
而他刚刚给鹤弘一谈的两个调调,就是那晚的歌的前奏。
他没想到鹤弘一居然还记得那首歌,居然还听懂了。
可以。
还不算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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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鹤弘一站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机,俯视着整个城市的最繁华的璀璨夜景,但此刻他的心却被皖南村的某个破败茅草屋所勾走。
刚刚余秋借着那晚给他唱的歌的前奏,借用着吉他的那两个音符,和他说晚安。
鹤弘一仿佛又被拉回了余秋给他唱歌的那个夜晚,想到那个夜晚的余秋。
直到现在,他的心跳才堪堪恢复到正常的脉动。
高中女生们总说余秋是渣男,说他只要谈了恋爱,就肯定很会谈恋爱。
可不是么?
明明还不喜欢他呢,就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瞎撩拨他。
渣男。
公司还有一堆的业务要处理,鹤弘一打内线叫来助理,“帮我买三天后飞皖南的机票。。”
助理先领命,再小小提出疑问,“可是鹤总,最近要您签的合同,要开的会也还有很多呢,这些怎么办?”
鹤弘一拉了拉领结,“今晚加个班,合同能签多少签多少,会议尽量安排到明天,剩下的合同带着我飞机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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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鹤弘一是晚上到的皖南。
他这回来的低调,节目组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有惊动太多人。他到皖南时,当日的节目录制已经结束了,鹤弘一直奔余秋所在的茅草屋。屋里开着灯,但敲门却没人应声,是没人在家。节目组的人交流了下信息,说余秋也没再其他嘉宾家。
这摆明就是余秋又带着余揪揪窜哪儿玩去了。
鹤弘一拉出个小凳子,坐在院里的半黑不明的地方等着余秋回来。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远处传来脚步声,鹤弘一抬头看去。
就见余秋拄着个拐杖,牵着余揪揪正从远处一摇一晃地走过来。
余秋问余揪揪,“今晚玩开心了吗?”
“超级开心,爸爸!”
“嘿,那就好。”
两人越走越靠近了茅草屋,余揪揪隐约看到院里凳子上有个黑色的影子,但却看不太清楚,他指给余秋看,“爸爸,你看那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