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透的肌肤一点点恢复成原先的白嫩,僵硬感也在褪去。
“姥姥...”
源儿喃喃,声音微弱又带着无尽的委屈,轻轻地刷弄过润玉的耳边,“源儿好想姥姥,不要,不要丢下源儿...”
“源儿,”润玉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惊喜她的变化,抓紧了她的手,“我在。”
长尾的游蝶点过一潭沉水,晕开好小的涟漪,那声音从好遥远的深处传来,源儿紧闭着眼睛皱了皱眉,“润玉仙君...”
“我在,源儿我在这,不怕。”
润玉紧紧握着源儿的手,生怕她感应不到自己就失去抵御的意志,“源儿不怕,源儿只要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润玉了。”
混沌散开,乌云也散开了,一切,都会好的。
璇玑宫向来清净,招惹飞禽聚集。锦觅心急如焚耗费了一个晚上终于种出夜幽藤,却在逃出花界时被长芳主察觉,旭凤鎏英二人只好先带着夜幽藤马不停蹄赶回天界,脚步声飞乱了璇玑宫外的一众鸟鸣。
源儿倚靠在床头,面色还是惨白,润玉正喂源儿她喝下先前的清霜灵芝汤药,虚弱得连吞药的力气都没有,好一会儿才颤着眼睫回望两人。
“殿下,鎏英公主...”
源儿的声音虚沉沉的,旭凤心疼不已,“你别说话了,我把夜幽藤带来了,只要服下,你就会好起来的。”
源儿温顺地点点头,身子承受不住,服下药后倒是又睡了过去。
润玉将绸衾拉拢与她护温,动作间隔得近了,一缕清宓的香气钻入鼻息,扰得动作停了一瞬,那香味却转瞬即逝。
她的羸弱叫人不敢放心,旭凤质疑润玉,“兄长是不是强损修为对源儿做了什么,否则没有夜幽藤,源儿怎么会醒过来?”
鎏英也是举着一双好奇的眸子向润玉打探。
润玉挥袖:“出去说吧。”
璇玑宫琉璃瓦上的青空绵连浮云,韶光一延不绝。
润玉将两人引到花园中小坐,雪白的衣衫扫出灵力温了候茶,将之斟与两人,润玉才慢慢开口,“岐黄仙官查看后,源儿体质特殊,那瘟针之毒在她的肌理之处不能渗透,这也是她接受不了我渡送灵力的原因。”
“仙官艺术精湛,施针排了毒,倒也解了。”
旭凤心有疑虑,“如此简单?”
“早知如此,我们也不用在花界耽搁这么长时间。”鎏英愤愤不平,“花界的人看着面善,却是个个铁石心肠。”
说到花界,润玉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二人,锦觅仙子呢?”
鎏英叹气:“锦觅仙子不顾花界芳主反对,冒险送了夜幽藤出来,被长芳主捉回去了,怕是少不了责罚。”
花界,为何对锦觅如此看重?润玉思虑,天兵来报太微得知他们返回天界的事情,要他们前去复命。
两人来到太微清宫的先贤殿中,润玉与旭凤依礼交差。太微高坐与主台之上,目视下方二人。
“父帝,”旭凤将御魂鼎变到他面前的台案,“这穷奇已被孩儿用九曜真火封印在了御魂鼎中。为了六界日后的安危着想,还请父帝给这穷奇行灰飞烟灭之刑。”
润玉紧随其后:“儿臣附议。”
太微见着御魂鼎,目色隐晦,似乎另有打算,“穷奇,乃是上古阴阳之气所化,早已不在五行当中,若要毁灭元神,怕是要多费一些功夫,不过,此事你们不用费心了。”
父帝自有打算,两人不宜过问。太微却走向下殿来,询问润玉,“润玉,听岐黄仙官前来密保报,你们有人中了瘟针之毒?”
润玉与旭凤对视,颇为诧异,禀道:“父帝不用担心,中了瘟针之毒的乃是润玉的仙侍,如今她人已服下解药夜幽藤,已无大碍。”
“夜幽藤乃是花界圣草,她们竟肯拱手相让,这几位芳主,倒是深明大义。”
“禀父帝,求取夜幽藤颇费了一番波折,此事,全仰赖花界一位名叫锦觅的仙子施以援手。”
润玉感念,“若非是她,恐怕我们此次收服穷奇也不会这么顺利。”
“哦,那这位仙子身在何处?要,好生的嘉奖一番才对啊。”
锦觅如今,正被长芳主幽闭于水镜之中。
此事倒是难办了,太微斟酌,“此乃属于花界内务,为父不便插手。也罢,待过些时日长芳主消气以后,再把这位锦觅仙子请到我们天界,到时再好好论功行赏。”
天帝嘉奖,理应谢恩,可此时锦觅不在,润玉微不可察移动眼珠去看旭凤,锦觅先前是他的仙侍,他自觉地跪下了,“儿臣代锦觅叩谢天恩。”
太微甚为满意,“旭凤此次封印穷奇,厥功甚伟...”
“父帝容禀。”
旭凤唯恐不及截断了太微将要宣之于口的奖赏,“封印穷奇并非孩儿一己之力,还有兄长,魔界公主和花界精灵锦觅,若非他们的帮助,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封印了穷奇。兄长还心系儿臣,特意前去魔界助我,儿臣受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