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源儿乖巧无比窝在他怀里。润玉面上还有可疑的红晕，只觉得分外难忍。
将人放回宫室，润玉平息了一会儿才召莺歌过来检查有什么异样。
清蓝的帐帷下，源儿盖着淡蓝色的云锦被，绣着嫩芽似的枝纹。映着她素净的小脸，乖巧得一塌糊涂。
莺歌认真检查她的脉络后，对上润玉的眼睛，“源儿少了一滴心头血。”
手不由自主收紧，润玉眉目紧蹙，“她现下身体状况如何？”
莺歌将源儿的手塞回被子底下。
“她仗着有净水，恢复能很快，只是毕竟过于亏损，想来要养个一年半载。”
“只是奇怪，源儿有净水，心头血的功效必然不可小觑，她拿去干什么了？”
润玉知道旭凤是如何复活的了。心下复杂难言，盯着源儿无害的面庞，润玉阴暗滋生，他很想问一问，为什么？旭凤就那么重要，她对他就真的只是亏欠吗？
“对了，供奉净水需要很大的精神力。”莺歌道：“源儿与旁人不一样，本来修为就浅，她与净水密不可分，骤然少了一滴心头血，她短期内可能会有些异常。”
“异常？”
“嗯，可能有时候会无法分清现实，产生错乱。要么被净水主导，变得冰冷无情，要么嘛…”
润玉目光一沉，莺歌饶有趣味道：“也有可能她主导净水过了头，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就会爆发。”
润玉不自觉紧张，“会如何？”
“就是会变得控制不住自己，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都敢做了，宣泄负面情绪。若不是源儿足够心善，我都得担心她会不会去杀人放火。”
莺歌端着下巴思索，“源儿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才被你察觉了？”
润玉耳尖不可抑制一红，源儿心底里压抑着的，竟是想勾引他。
纵然很生气，可是好像，没有那么暴躁了。
第183章 源儿的异常，持续了几……
源儿的异常，持续了几日。
这几日，莺歌往璇玑宫跑得勤，润玉一个人独处时嘴角都是上扬的。
乐此不疲。
邝露去探望源儿时，她总算清醒了。在彩虹桥的落星潭旁边低声软软地哄水儿过来。那只猫团子却很生气地把自己的小脑袋藏在魇兽身后，不时控制不住帮魇兽舔舔毛，呼噜呼噜的猫叫声。粉粉的肉爪碰了碰魇兽的身子，也不许它过去。
坏主人，居然说它长胖了！它是可爱的小猫咪，不会胖的！！
源儿好生失落，目光惆怅极了。
邝露忍不住一笑，“你这几日没少打击人家，这会子当然不理你了。”
源儿怂得不行，“我这几日，干了好多蠢事…”
“倒也没有，就是不知道源儿的嘴巴原来这么厉害的，你骂跑了彦佑，他到现在都没敢再来找你。把莺歌也骂跑了两次。”
源儿一脸愁容，越想越惨，“我是不是，还骂了润玉…”
印象里好像没有，可她似乎对润玉做了更加不可饶恕的事情。完了，好丢人啊。
邝露轻笑，“陛下每日都是在笑着的，想来即便是你骂了，他也乐在其中。”
源儿还是把自己团成一团，太丢人了。
见她无地自容，邝露也不再逗她了，转而道，“源儿，你就要和陛下成婚了，能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吗？”
感觉？源儿有些怔然，邝露喜欢润玉，她一直就知道的。
“邝露，对不起啊，我和润玉的婚事，还要你来操持。”
她一直不敢说，怕邝露更加难过。
邝露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实话，我好像没那么喜欢陛下了。从前我觉得他风光霁月，温柔无双，后来才发现，他还是只适合让我追逐。”
“源儿，他对着你耍无赖的时候，你就没有觉得他很幼稚吗？”
源儿摇头，那个时候，她好像更幼稚。
邝露道，“是吗，可我把自己换成你，想到那个画面，发现我好像不是很喜欢那样的殿下。爹爹说，若是成婚了，那样的情形一定是常态。想一想，无论对方是谁，我都很抗拒。”
源儿不自觉抓起她的手，“邝露，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安心吗？”
“不是，源儿，若是我同你说，我余生都不打算成婚了，你可会看不起我？”
“是因为润玉吗？”
“不，莺歌告诉我，水氏的女子一样可以顶天立地，成为让人景仰的存在。若是我说，我想要成为那样的存在呢？”
“源儿，你可会觉得我身为女子说这些话，大逆不道。”
邝露的身上，好像有光啊。
源儿觉得邝露好像一下子变得无比高大，让人仰望一般。
“不会的。”
源儿情不自禁，“那样的邝露，那么厉害，那么勇敢，是应该被所有人仰慕的，这样的邝露让我觉得很英勇，怎会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