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字字血泪,“润玉,旭凤是你的兄弟,魔界那些人有多恨他你不是不知道,他这一去,凶多吉少啊,他是你的弟弟,你还要再害她一次吗?”
润玉无动于衷,丹朱的控诉听在他耳里只觉嘈杂吵闹。
“叔父不用担心,旭凤天人之姿,能力卓越,非但不会陷入危险,还会拿下整个魔界,定会让叔父惊喜不尽。”
丹朱倏地瞪大眼,“润玉,你不能这么害旭凤啊,魔界那些人恨不得杀了他,你怎么还能这么说风凉话?”
旭凤曾经孤身一人吓退十万魔兵,可是如今的旭凤,六界都知道他已没了天界做后盾,润玉分明是还想他死啊。
这样淡漠而强大,让人生畏的润玉让邝露恢复了些许坦然。
邝露对丹朱道:“月下仙人,火神一意孤行,与陛下半分关系也没有,陛下又如何来的害火神之心,还请月下仙人勿要口不择言。”
没有关系,怎会没有关系,要不是润玉和魔界开战,魔尊怎么会怪罪到鎏英身上。鎏英那个女娃明明是个好孩子,润玉怎么就都容不下。
“润玉,旭凤他——”
“天界近日在准备婚宴,叔父若是愿意,便留下来喝杯喜酒。”
润玉起身,“就不陪叔父了。”
“润玉!”丹朱追出来。
比起丹朱,穗禾当真是要聪明得多,与其跪求润玉无用,不如直接联系旭凤的旧部。
破军是旭凤亲自提拔上来的,对旭凤一直存有愧疚之情。现在他是天帝的御殿将军,就护守在九霄云殿外,其中职权不可小觑,这一次,她便要利用他的愧疚,为旭凤谋得周全。
穗禾在九霄云殿外伫立,长廊下耳目众多,她看似在等月下仙人,却是动之以情干扰破军。
“战神殿下复活一事,破军将军可有所耳闻?”
她声小,一双眼睛若有似无的飘忽打量,破军微微一栗,装得目不斜视。
穗禾勾唇,“穗禾并无恶意,只是将军从前跟着战神,定然知晓战神的为人。他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却十分挂念与他一起驰骋疆场的兄弟们,燎原君常与他忆及往昔,多是伤感。”
同为战神麾下,燎原君义无反顾跟随旭凤,可他破军乃是旭凤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战神殿下上阵杀敌的英姿,破军将军可还记得?可是如今,殿下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与兄弟们聚首了。”
应润玉之约的锦觅刚到,此刻却隐秘在拐角处。今日不知穗禾为何而来,却下意识便不愿叫穗禾发现她,暗中观探着她们的动作。
破军似有动容,穗禾无一指责,却字字珠玑,“殿下如今孤立无援,魔界恨他至深,竟设了毒计要诱他前往。将军现下为天帝所用,穗禾实在不该多嘴,可是破军将军,殿下待你们如何,相信不用穗禾多言,穗禾也相信,破军将军个人而言,一定不会舍弃殿下。所以,今日可请将军劝慰陛下几句,以助殿下从魔界脱险…”
“穗禾公主要劝说本座,怎么不直接来找本座,反倒要劳烦本座的御殿将军,这般拐弯抹角,可叫人怀疑是否别有用心。”
润玉的声音冷若冰霜传来,破军悚然一惊。
“陛下。”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穗禾不敢。”
一众人等迅速行礼,润玉星目微讽。
丹朱追出来还想再劝润玉,却被身后的天兵拦住,破军立即将人拦走,他还是大声地喊:“润玉,旭凤可是你的弟弟啊,你不能不管他!”
穗禾欲上前制止,反被润玉拦下。
“穗禾公主多日不在鸟族尽任职务,却是一直流连人界,如此玩忽职守,莫非是在怪本座的安排不合你意吗?”
穗禾心下一沉:“陛下公正无私,穗禾怎敢。只是下人界乃是穗禾私事,陛下再如何严工要求,这私人之间的情感,怕也无法干涉。”
“原来如此。”
“本座对穗禾公主的私人感情毫无兴趣,不过穗禾公主若认为本座不敢动你便不将本座放在眼里,那可是愚不可及。”
“今日本座心情尚可,不如就来一并算算,穗禾公主如何会琉璃净火,这左耳上的冰凌射伤,又是怎么回事。”
穗禾呆立当场,怎么会,莫非他已经知道?
同样内心震动的人还有锦觅。
“故意让魇兽食了你的梦再放到洛湘府,穗禾公主自以为天衣无缝,也把证据掩藏得干净些。否则被你英勇无双的火神殿下发现,你怕是难逃其咎。”
穗禾脸色僵白,毫无准备说不出话反驳。润玉勾唇,“穗禾公主不是还要处理私事吗,这便去吧,本座倒是劝你,勿要再自作聪明。”
她怎还敢,只要这件事被人知晓,她便万劫不复。穗禾栗栗危惧,步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