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拖着那个猫崽围在床台边缘,源儿都不理它,那只猫崽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还都是眼前这个大个子的错,嘤嘤地趴在地面不理人,急得魇兽围着它团团转。
这药苦得胃都搅作一团了,源儿放下药碗,看他深深皱起了眉头,却拒绝了锦觅留下的香蜜。
捱着便好,总要好好的苦一苦,才不会觉得万事万物都毫无滋味。
源儿不置可否,想起他和锦觅接触婚约的事,自己想问,苦于没有问出口的理由。一时便沉闷了,缓解了一会儿,正逢旭凤带着燎原君步子噼里啪啦地来了他璇玑宫。
润玉眉头微皱,忍着不适披衣下床。魇兽见状,赶紧又叼着猫崽跟了上去。
久无人打理,璇玑宫四散着一股凋敝。旭凤甫一踏入,也被震撼了下。
润玉和源儿出来,他还有些许恍惚。
“火神殿下。”源儿叫了一声。
“旭凤。”润玉的声音更拖着病态劳累,“我还关着禁闭,你这样前来,父帝和母神恐怕会归罪与你。”
“禁闭而已,你这璇玑宫怎么弄得跟冷宫一样。”
旭凤很是不满,看润玉一脸病色唇瓣苍白,又无处发泄,微微放缓了语气,“兄长执意要和锦觅解除婚约,早该想到依父帝的性子不会应允。现下大家都不好过,兄长再犟下去,这婚约也不会解除。”
在院子里风一吹,润玉身子本就单薄,喉咙里发痒,他抵手咳了咳,“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你病得这般严重,还是请岐黄仙官来看看吧。”
润玉看他,旭凤又看着他身后正为润玉披衣的源儿,不愉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来带源儿回栖梧宫的,现下你和锦觅还是
婚约在身,她待在这里也不合适。”
“我...”
源儿迟疑了一下,润玉已替她拒绝,“我自会送源儿回人界。”
“什么意思?如今源儿回了天界,自然是要待在为我栖梧宫,难道大殿害她伤心一次还不够吗?”
源儿不能呆在天界,润玉垂下眼睫,落下一片晦涩,“旭凤,我自有考量。”
至少在婚约解除之前,他都会给源儿一个清净的环境。
“有什么考量,此次源儿是为了我才上的天界,去向与大殿无关。”
旭凤说完就要拉人走,源儿推下了他的手,“火神殿下,夜神殿下说的没错,源儿是要回人界的,天界不是源儿的家,源儿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
“那人界就是你的家了?”诸事不顺,旭凤近日脾气暴躁,“你别忘了你答应过要留下照顾我的。”
“火神殿下不该拿自己身体的健康来开玩笑的。”源儿坚定地摇头拒绝,“源儿不喜欢被火神殿下这样欺骗。”
她的担心是真的,焦虑是真的,他怎么可以拿这样的事情作骗人的谎话。
旭凤默了半响,“所以呢,你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和兄长在一起?他已经和锦觅有了婚约,你留下来做什么?当个仙侍,还是侍妾?”
“旭凤,你莫要欺人太盛!”
润玉怒气达到顶值,愤怒的双眼盯着旭凤,源儿在璇玑宫也好不在也罢,可从来不属于他,他又凭什么来索要?更别提还用这样的话去侮辱源儿。
是啊,欺人太盛,旭凤自己都不相信他还可以这么口不择言。源儿纯澈的双眼看着他,震惊过后失言的模样。他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为何又要一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的好视为不见,偏偏追逐着润玉呢?他给的东西还比不过润玉吗?
向来,他还没有过得不到的东西,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他遍寻办法不得其解,作尽了努力讨好还是不行。所以,急功近利,气急败坏。
太微踏进璇玑宫便见兄弟二人剑拔弩张对峙,几日不见,他的儿子们竟起了龃龉?
“什么事情,弄得这样大呼小叫的。”
太微蹙着一脸眉头走近两人,“旭凤,前往忘川的精兵可是调齐了?润玉在璇玑宫禁闭,你过来作什么?”
旭凤才清醒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润玉和他一同向太微行礼,“见过父帝。”
“回父帝。”旭凤语气不善,“旭凤的仙侍不小心迷路在了璇玑宫,旭凤不过是来领回而已。”
她这一迷路,便再也回不去了。
“旭凤!”润玉上请一步,被旭凤的话气得提心,他不该在父帝面前提起源儿。
太微瞧了瞧润玉的反应,眼神在他和旭凤之间游走,又看向他身后的源儿,周身打量,“哦,仙侍,叫什么名字?怎样的仙侍,要引得天界两位殿下在此互相争夺啊?”
旭凤一动就要出口,润玉连忙行礼,“禀父帝,润玉也不知是哪个仙侍,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旭凤带兵驻守忘川在即,这才顺路来看一眼润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