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团结各门派,须得先从他老人家开始才行。所以...”他垂目微微的笑,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第163章 亲人 林晓棠安静的听着他讲,心却……
林晓棠安静的听着他讲,心却沉甸甸的向下坠,“所以,你是必要去的,是吗?”她心知自己再没有理由能拦阻于他,顿时满眼泪光,扑簌簌而下,“可是,惹恼了鲁王,你会有危险的。...透哥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
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上官透忙搂住了她,低低的安抚着,却决口不提不去的话。林晓棠好好的哭了一场,知道他这是铁了心,绝无更改的余地了,待收拾好了情绪,便道:“我与你同去。”
“不行,”上官透断然拒绝。林晓棠登时便急了,“为什么?你要把我给抛开吗?”这坚决不行。上官透心思急转,很快便道:“当然不是。你忘了,姐姐还等着我们相救。
殷前辈随时可能送药过来。我如今分身乏术,唯一能够放心托付的,便只有你一个了。…姐姐那边,还要劳你多照看。”
林晓棠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儿,只是一想到,二人很快就要分开,不觉又蓄了满眼的泪。她想了想,汲着鞋子下床,从妆台上扒拉出一只珠钗来,过来问他道:“透哥哥,你还记得这支钗吗?”
那是一支珍珠宝石攒成松枝状的金钗,下面还坠着珠子串成的小葫芦,正是上官透当年送她的及笄贺礼,他如何能不记得?当即便道:“自然记得。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林晓棠将钗后的暗勾给打开,稍一用力,便将珠钗掰成了两只单簪。她将坠有葫芦的那一半递予他,含泪柔声道:“你只当这珠钗便是我,带着它,就像是我陪在你身边一样。...遇事当以保全自我为要,别忘了,我还在家中等你回来...”
她捂住了嘴,低声呜呜的哭泣。上官透心中亦是酸楚,忙将她揽入了怀中,低声道:“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和无命一起去,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便回来。”说着,将那半只金钗小心的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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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乍离,自然是依依难舍,然而,无论如何眷恋,终归还是要别离。林晓棠将他主仆二人叮嘱了无数遍,终于还是含泪目送着他们离去了。
自上官透离开后,无论做什么,她总觉得魂不守舍,完全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医书摊开看了半天,待回神时却发现,竟一直停留在开始的那一页。每个字都被看在了眼里,连起来却不知道它都讲了些什么东西。
门上挂着密密的竹帘,时时被风轻轻的吹拂着,发出呼啦啦轻微的响动声,总要让人误以为,是有人正掀开帘子进来。等满心惊喜的回身时,却发觉不过是白白的一场空欢喜。
林晓棠恍惚着过了一整天,也不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晚上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更觉得枕冷衾寒,孤独难熬。辗转过大半夜后,还是起身找出上官透的一件旧衣来,紧紧抱在了怀中,感受着鼻尖身侧那熟悉的气息,方才慢慢的睡着了。
连着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林晓棠方才打起精神来,每日里除了料理家务,便是专心复习医书。闲暇时,便去拜访正身怀六甲的裘红袖,二人商量着要怎么为迎接新生儿做准备。
这日,林晓棠拜访完红袖回来,却发觉有人正等在待客室,等进去一看,却是林畅然与殷赐来了。“二爹爹,殷前辈,您们怎么来了?也不打发人提前说一声,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
林晓棠很是欢喜。林畅然见到她也很欢喜,只笑着才要说话,却一眼瞥见了她如今的发式,顿时笑意一敛,神色不悦道:“怎么,我不能来?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竟这般草草的将自己嫁了。”
说话间,目光向她身后一扫,板着脸道:“小透呢?他上哪去了?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敢来见老夫?”
林晓棠正觉羞愧,闻言忙道:“明渊他...去灵剑山庄了。”她将来龙去脉大略讲了一遍,又道:“没有宴宾客,原是我的意思。如今形势不明,总不好太过张扬。...至于后来,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您就不要责怪他了...”
“你呀...”林畅然听得直叹气,“现放着老夫在这里,只须略提上一句,就断不能让你受这般的委屈。婚姻乃是人生大事,这般偷偷摸摸的成个什么样子?
若说你不懂事,小透他一个大男人,竟也没有个正经主张,居然就顺水推舟了。偏你还一味的只护着他,这可真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肯说了。
林晓棠满面羞惭,一句也反驳不出,正手足无措间,却见殷赐一言不发,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不由小心道:“您...您在看什么呢?...是我哪里有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