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奉紫被惊的连连后退,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已经成婚了?...你是在骗我是不是?要不,就是我听错了?我并没收到婚宴的喜帖,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她哀求般看了过来,上官透却只将脸转向一边,不肯应答。
林奉紫的心在慢慢的变冷,目中泪珠也夺眶而出,抽泣着道:“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不想娶我。我不信,明明是我们先相遇,...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着向后退,转过身飞快的跑掉了。上官透握了握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颓然坐了下来,垂头沉默不语,只静等着林奉紫最后的决定。
...
林纵星在房中等女儿回来,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忙吩咐下人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下人们看后来报,道是大小姐早就回来了,去见过上官公子后,便一直躲在房内大哭,谁劝也不听。林纵星一听,这还得了,忙立刻过去看女儿。
他到女儿院里时,林奉紫正哭的伤心,服侍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整个院子里空落落的,不曾有一个闲人。在萱芷院时,下人们来报,道是上官透来了,庄主请她回去,那一刻,林奉紫的心情是激动的,雀跃的。
她从没真正忘记过他,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可以主动去寻找他罢了。如今,他竟然主动上门,那么是不是,他们还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呢?
林奉紫兴冲冲而来,却伤心痛苦而去。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竟已成婚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些,简直像是在糊弄人的谎话。仓促得闻消息,她不觉进退两难,除了伏案呜呜痛哭,一时竟毫无办法可想。
时下之人,欲要结成良缘,双方家长的许可是很重要的,否则便有名不正言不顺之嫌。武林中虽然规矩松散,却也讲究一个义字,况且,又有林纵星这一关要过。也因此,要拆开一对有情人,与生拆散一对夫妻,那份量是决然不同的。
若只是二人有情,却因故不得相守,时人至多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姻缘错配,有情人竟不得相守之类。可若要拆散一对夫妻,尤其是经过双方高堂认可成婚的夫妻,那是极损伤阴鸷之事,即便她的身份再如何高贵,也难免是要被人诟病的。
父亲虽对她千依百顺,可若知道她干出这种事,也必是容不得她的,只怕还会将她逐出家门。...可若要就此放弃,一想到此,她立刻便如摘心挖肝般的痛,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甘心。
进不得,却又退不得,除了呜呜痛哭不舍,一时竟别无他法可想。
...
林纵星见女儿哭的伤心,顿时心疼不已,忙上前问道:“紫儿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上官透又欺负了你?...为父这就找他去。”说毕,气势汹汹要走。
林奉紫也顾不得擦泪,忙一把拉住老父亲,嗓音中还带着哭腔,阻止道:“爹,您就不要裹乱了。我没事,我就是...”说着,想起了前因,又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
林纵星的心都要被哭碎了,恨不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长叹一声坐下后,问道:“那你和爹爹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轻眉这几日出门了,除了刚来的上官透,还能有谁惹你生气?你先说说看,爹爹为你做主就是。”
林奉紫一边摇头,一边珠泪滚滚,好半响方才止住了,抽噎着将之前与上官透的对话告诉了林纵星。说到后来时,已然是泣不成声。
林纵星听得直叹气。
自奉紫将昔年真相告知他后,他便痛定思痛,认认真真反省过自己,首先想要改正的,便是自己那暴烈冲动的脾气。否则,只凭着林奉紫这哭哭啼啼的不利索劲儿,他就想将她骂上一顿。
只是教导孩子,却不能够这么粗暴。
林纵星叹了口气,挨在女儿身边坐下,温声道:“奉紫,当年你师父做局,让为父生了误会,以为是上官透有意借酒醉,趁机玷污于你。当时,为父心痛且震怒,又信以为真,便将你师兄废了武功赶了出去。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林奉紫噙着眼泪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此事她一直深以为恨,总觉得若没有此事,二人一直朝夕相处下去,终有一日,上官透会被她的心意所打动。只可惜,却被师父原双双给破坏了。若非原双双如今病的厉害,林奉紫只怕不那么容易就原谅她。
林纵星回想往事,也忍不住叹息,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懊悔也是无益。他转头看向女儿,继续道:“其实,当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比如,他既玷污了你,那便索性将你许配于他,一床锦被遮风流。你一直爱慕于他,为父又不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