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筝抿嘴一笑,只道:“你今日这话,姐姐可是记住了。日后可不许食言。”上官透也一笑,保证道:“绝不食言。”
上官筝立刻高兴了起来,忙又问:“之前没来得及问你。那位重姑娘,如今可还好吗?”上官透道:“重火宫来信催促,芝儿已经赶回去了。
伤势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场惊吓。如今已经无事了。”
上官筝这才放下心来,“无事便好。...说起来,这件事你姐夫也是有责任的。若非他识人不清,又一时心软,放纵了那人,重姑娘也就不用受这一番惊吓了。”上官透听了,只微微含笑,并不答言。
上官筝见他不答,便知他心下犹在怨怒,忙回转过身来,拉住弟弟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怪着殿下的。”上官透正要答不敢,却被上官筝给打断了,“你先听我说完。
就像我方才说的,于此事上,殿下他确有过错,但也仅仅是失察之过,绝非有意要与重宫主过不去。你且想一想,他是你的姐夫,重姑娘又是...,大家原都是一家人。他明知你钟情于重姑娘,又岂会有意将她陷于险地?”
这个问题,也是上官透以前一直想问鲁王的,然而,在了解过鲁王的宏伟大计后,也就没什么可疑惑的了。上官透反手拉住姐姐,安慰道:“姐姐你想多了。
此事本就是意外,我岂会因此而对殿下有怨怪之心?姐姐且安心便是。勿要为此忧思太过,若因此损伤了身体,一一旦父亲得知,只怕又要挂心了。”
上官筝听到弟弟表态,当即便放下了心,嗔怪的看了弟弟一眼,笑道:“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父亲又怎会知道?”上官透听了,依旧微笑不语。
二人便说边走,一路走过来时,已越过了庭院,到了堂前,鲁王正在堂中等待。
进去前,上官筝对弟弟道:“这些日子,殿下心中也甚感不安。今儿你来了,他心中定然欢喜。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还是当消除误会,和睦如初才好。”
说毕,她抬步跨入堂内,一边唤道:“殿下,是阿透过来了。”上官透跟在她身后进去,只见鲁王正坐在窗边,手中举着一卷书,看的正入神。
他敛袖行礼,只道:“上官透,拜见鲁王殿下。”
鲁王忙从窗前起身,笑对妻子道:“阿筝,你来了?”说毕,又看向上官透,笑道:“小透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府内倒是热闹的很。”
上官筝笑着嗔了丈夫一眼,“还能是什么日子?我看你看书看的,脑子都糊涂了。我昨天不就和你说了,阿透今日会过府来。你都不记得了?”
鲁王略带歉意,向妻子笑道:“今日这书甚是有趣。本王一时沉浸其中,倒忘了这件事。”他转身看向上官透,略想了想,便笑道:“正好,多日不曾手谈,今日恰逢敌手。
小透,来陪本王杀上一局,如何?”
第114章 郎舅 上官透抬袖一拱手,只道:“……
上官透抬袖一拱手,只道:“恭敬不如从命。”
堂中摆着现成的棋盘,一旁的高脚架上还摆着一缸观赏金鱼,阳光下粼粼波光,自在游弋,彷如在画中一般。
鲁王率先在棋桌前坐好,转头对妻子道:“这一局棋下来,只怕耗时不少。阿筝,你能不能先去厨房一趟,吩咐他们做些点心过来?本王现就有些饿了。”
上官筝听了,忙笑着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上官透也过来坐下,二人分执黑白,便迅速厮杀了起来。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分外谨慎,一丝一毫也不肯分神,只专心盯着棋盘,目光一瞬也不瞬。
二人俱是心思玲珑之辈,思维敏捷,也极为擅长下快棋,只听得室内落子声密密,才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然到了中场。
鲁王目光沉沉,紧紧盯住了棋盘,一边伸手过来,从罐内取出一子来,却不忙着落下,只蹙眉一阵沉思。他此局执白,手中拈的自然是白子,那白子乃是上好的白玉雕就,温润光洁,只落在他指间,却分不出棋子与手,那个更加白皙一些。
鲁王沉吟着停了下来,上官透本专心致志,见此情形,不免也略松弛了些,只静静等待着。鲁王见了,抬手取过茶盏饮了一口,温声道:“听说重宫主已回了重火宫,想来身体已然大好了吧?”
上官透手拈黑子一枚,目光却紧盯向棋盘,口中道:“殿下的消息,一直都很是灵通。芝儿如今确已无大碍。”鲁王微微一笑,抬手似随意落下一子,状似松了口气,“那便好了。幸好重宫主无大碍,不然本王日后可没脸再见小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