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说明柏时言在家里确实挺没地位的,妹妹都敢这么跟他说话,看来从前的生活可能物质上没什么问题,但精神上问题很大,好像都没什么人关心他,在乎他的感受。
柏时言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好,直接拉着谷泽走出商场,走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抱歉,我妹妹虽然一直在这里生活,但这里很大,我从没想到会在出差时碰到她。”
“哦,没关系。”谷泽心大地说,“就是我们太不凑巧了,也许今天我就不该出门,没看黄历。”
柏时言过了好几分钟才说:“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妹妹就是这种孩子,她小的时候很会哭,最会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被父母宠着长大,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她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柏时言握着谷泽的手紧了紧,仿佛怕他跑掉。
“这种孩子可能只讨父母的喜欢吧。”谷泽没有因为对方是柏时言的妹妹而留情面,“社会会教她做人的。”
谷泽说完后,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气氛更沉默了。
又走了几分钟,柏时言忽然紧紧抱住谷泽,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怕他离开。
他们当初分手的一大原因就是家庭因素,时隔几年,这似乎还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谷泽想了下,觉得他作为正式的男朋友应该是可以问柏时言这个问题。
他拍了拍柏时言的后背,小声问:“可以说一下你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他问完又补充:“你放心,这次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我们一起面对这件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杯子——
谷泽:全硅胶的!
柏时言:还是剪肉芽的地方更好
第46章 玩
过了一会儿柏时言才松开他,大街上的长时间拥抱还是让谷泽有点别扭,他说:“我们要不然回酒店再商量吧。”
柏时言没说是不是,只拉着他的手一点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分手后没多久,我就跟家里公开出柜了。”
谷泽惊讶地看着柏时言。
他们都分手了,其实柏时言当时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只要他不公开出柜,相信父母也不会提,这件事情可能就这么揭过去了。
在柏时言的父母看来,也许这在他之后的人生中就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经历,只要他愿意回归正轨,听父母的话结婚生孩子。
但是柏时言没有这么做,相反的,他直接出柜了。
谷泽沉默了下,问:“那你家里是什么反应?”
“他们不同意,我从出柜到现在都没回过家。”
谷泽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柏时言。
“他们早就断掉了我的生活费。”柏时言的语气很平静,“但那个时候是我博士生最后一年,有论文奖励,有实验室的补贴,也不需要他们的生活费。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但是想多了。”
“你家跟我家还挺不一样的。”谷泽感慨:“我家是谁都不想管我,觉得我是个累赘,你家倒好,你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想着控制你。”
柏时言没说话,两个人一起安静地走回酒店。
本来谷泽还计划着买了情侣款东西,之后两个人一起在外面吃个饭,现在吃饭肯定是免了,他们先回酒店再说。
回到酒店,柏时言将咖啡放在桌子上,脱掉大衣。
谷泽好奇地看了下桌子上的咖啡,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事情。
咖啡没撒吧。
他拿起咖啡杯四下看看,发现确实没撒,格外佩服柏时言,这种时候还很理智,连咖啡都没撒。
既然回来了也就没必要再等,谷泽很快就把咖啡喝完,之后趴在床上玩手机,兴致不怎么高。
柏时言洗干净手,看到谷泽趴在床上,也跟着坐在床边,问:“在想什么?”
谷泽干脆滚一圈躺在柏时言的腿上,“我在想我们两个的家庭,有的时候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要考虑两个家庭,尤其是我们这种同性别的,面临的家庭压力会很大。”
不过还好他们都成年了,不依靠家庭也行,他的研究生学费了不起无息贷款算了,不依靠父母。
谷泽一向是个悲观主义者,“我看到父母逼迫同的儿子,有各种各样的方法,什么断掉生活费,断绝关系,不继承遗产,还有绝食来威逼的,真可怕。”
“他们不会绝食,不过断绝关系,取消遗产继承权倒是有可能。”柏时言很肯定地说,“我的父母是非常自私的人,不会为了我这么做。”
如果他的父母真的很关心他,从小到大又为什么会一直那么对他。
“我爸妈都不怎么管我的。”谷泽说,“希望的也是我最好别去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