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苍白的脸色和硕大的眼睛，恢复了原样的她模样居然和殷清瓷有几分相似。
她对殷清瓷张了张唇瓣，“对不起。”
顾绵一下子怔愣在原地，他感受到身侧的风流动，是殷清瓷大步地冲了过去。
他的面色有些扭曲和仓皇，可她已经回过了头，死死缠住陈龙玉一齐消散在原地。
殷清瓷砰的一声跪在了原地。
随着他们的消失，远处鬼校的地方上空的乌云慢慢消散，所有高三的鬼魂都缓缓漂浮在半空，他们茫然，不可置信，还有的无数的人纷纷朝学校冲去。
“婷婷！”
“冯雅！”
叶澜鸣死死抓住叶澜笙的手：“哥，你别走。”
叶澜笙的发色恢复了原本的黑色，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心底都是苦涩，“对不起。”
他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并非一两句对不起就能抹平。
“哥！哥！”叶澜鸣看着那道身影在眼前消失，痛苦地跪在了地上，也感受到了心底和对方最后一丝联系消失。
他找了那么久的真相，到头来不过是一分钟的相见。
28低声道：“剧本完善了。”
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殷清瓷一直以为妈妈叶君更偏爱弟弟，甚至在地震来临时，他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妈妈亲口说，先救弟弟。
殷清瓷侥幸活了下来，性格也变得孤僻，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并非想过跟妈妈说便坠楼而亡。
学校为了掩盖丑事把罪恶都推给了殷清瓷。
可没想到，叶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坚持不懈地寻找事情的真相，最后也一同死在了那场火里，可凭借对殷清瓷的执念，她困住了所有的鬼魂，重建了学校。
就连殷清瓷也不知道，他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叶君的爱。
而现在……叶君和陈龙玉同归于尽了。
顾绵抿抿唇，握住殷清瓷的手，小声道：“这是她给我的。”
他摊开掌心，递出一个戒指，很朴素的戒指，上面有一颗祖母绿，是第一次在宿舍见到叶君，她留在床上的，顾绵是后来才发现的。
殷清瓷眸子微微煽动，握住顾绵的手，“这是她说过，要给未来大儿媳的传家宝。”
“你说……她找过你对吗？”
“嗯。”
顾绵心底有些酸涩，所以叶君来找他，是为了看看和殷清瓷在一起的人是什么样的吗，他想起最后一次，叶君发现殷清瓷过来就立刻跑走的情景，她是怀着对殷清瓷的愧疚，害怕殷清瓷讨厌她吧。
顾绵轻轻抱着殷清瓷：“我们都是有妈妈爱的人。”
他主动亲亲殷清瓷的唇瓣，“这个副本已经消失了，以后不用轮回了，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说着的时候，偷偷看了眼28，28叹了口气：“为了弥补我们工作人员传错地方，可以的。”
顾绵弯了弯眸子。
“好。”殷清瓷抱紧了顾绵。
本来顾绵和殷清瓷也该消失，但28用了某种方法，让他们可以活下去，但是不能跟常人接触。
后来，顾绵吃饱喝足，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看着被布置的漂亮的房间，还有废废的自己。
基本上没出过门，被喂饱了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还有殷清瓷给他揉肚子。
顾绵一下子跳到了殷清瓷的背上，张牙舞爪：“殷清瓷，你小黑屋我！”
殷清瓷闷笑一声，拢住他的手：“这可不叫小黑屋，这叫肥宅快乐生活。”
后来，在床上被殷清瓷捏着软乎乎的小肚子肉，顾绵彻底明白了。
他已经是只废猫了！
殷清瓷爱怜地亲亲他的眼角：“那我应该骄傲。”
他们过了平凡人的一辈子，后来，临走前，顾绵手里被放了一颗糖还有一张纸。
这颗糖，顾绵记得，是他哄顾墨时留下来的。
顾绵又看向这张被保护很好的纸张，布满了叠痕，似乎被打开又合上很多次。
是他写给顾墨的。
——顾墨，我不管你是什么，反正你是我小弟！本大王会永远保护你！（只要你别放鬼吓我）
殷清瓷低声道：“我知道这颗糖很甜，所以每当经历那些苦难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看看，我想象它就是你，你就在我身边，这样，那些苦难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顾绵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对于顾绵来说，他穿梭两个时空，一直都和殷清瓷在一起。
可对于殷清瓷来说，顾绵留下这封信给顾墨的信后就消失了。
他在黑暗中承受对顾绵的思念，承受可能无法见到，找到顾绵的恐惧。
不过还好，他等来了自己的宝贝。
“殷清瓷，我不想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