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
拍掌的声音渐渐平息,司望忍不住叹息,这词儿写得过于糟心,让他不禁想到他和苏白分别的那六年。
不曾明媒正娶,也闹得个劳燕分飞。
齐昂似乎猜到他这反应,笑道:“别忙叹气,还没唱完呢。”
果不其然,司宇又重新弹起吉他,不似开头轻快,也不是方才的凄清:
“我到达下雪的北方
识字不晚,落笔却难
信笺拆两半
怎料一枝李花,遥寄春色翩然
私喃喃,喃喃
痴心人,唯你最心欢
私喃喃,南南
痴心人,相识燕归还”
倒是一种对时过境迁的释然,司望也如释重负,鼓掌喝彩地同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好这会儿齐昂的注意力全在刚刚抱着吉他下台的司宇身上,小两口配合默契,一个取下吉他,另一个便单手抖开外套。
司望又一次成为局外人。
“刚刚唱得怎么样?”司宇边穿外套边问齐昂。
齐昂不答:“你问大哥。”
司宇没有反驳,也没有应答。
司望只好自顾自说道:“我觉得唱得很好,应该是你自己的原创吧,我在别处都没听到过。”
想必又是一阵不讨好的自言自语,不料司宇转过头来,轻快地眨了下眼:“是,词曲都是我写的。”
“那有取歌名吗?”司望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司宇把脑袋转了回去:“就叫个《南北》,我请司源帮忙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歌词真的杀死我所有脑细胞。
第36章 36.0
司望跟了几天司宇的工作,尝试着适应嘈杂的环境,中途也没再退出去,安安静静地待在舞台旁边的角落,听他唱完每一首歌。
“不乐意就别傻杵着,我又没强迫说一定每首歌都得听完。”
回去的路上,照旧小两口走前边,司望自觉多余地走后边。
司宇跟齐昂叨叨,话里话外依旧在点司望。
司望也主动应答道:“听了几天,也都听习惯了,不算傻站着。”
齐昂顺势碰碰司宇胳膊:“大哥在跟你说话呢,咱好歹得讲礼貌。”
本以为又会被回怼,司宇只道:“这天儿也冷,晚上就别跟过来了。”
“还好吧,比L市暖和很多。”司望说,“再者,没两天就除夕,你俩也该有假期了。”
齐昂回头笑道:“就清闲到初三,过年三天假,得亏只用给妹妹家拜年,不用大费周章地走亲戚。”
说完似觉得不妥,赶忙又补充:“也不是我们不想去看叔叔阿姨,主要是我确实不太受人待见。”
“你不用跟他解释这么多。”司宇拍了拍齐昂后背,扭头瞧了司望一眼,“他当然晓得我爸妈的脾气。”
司望也听得出来,齐昂管他和司源,直接就是称呼的大哥妹妹,但是管他们爸妈还是称呼的叔叔阿姨。
“你有这份心就好。”司望跟着劝,“我回来都不愿在家多住几天,更别说你了。”
“所以被赶了出来。”司宇有些幸灾乐祸。
“多谢二位收留。”司望顺台阶下,“到时给司源拜年,记得带我一个。”
司宇又不搭理他了,齐昂忙又履行嘴替职责:“那肯定的。”
“你就一个人回来了?”司宇牵了齐昂的手,将他拉到人行道的右侧,给司望留了个可以上前的位置。
“就我一个。”司望顺口答,紧走两步,和小两口并肩而行,“我爱人有事儿要办,便没跟我一块。”
“我就说你那么大年纪,”司宇笑了声,“是得谈个恋爱了。”
“是哥夫还是嫂子?”
和司源那天一模一样的问题,但从司宇嘴里问出来又有种别样的含义。
司望估摸着这大概是真正和好的信号,但又怕吓着人,按耐住欣喜不动声色道:“你们该喊哥夫,他跟我同岁,是个Alpha。”
“难怪捂得那么严实。”司宇冷哼。
齐昂打圆场道:“有机会得请哥夫来好好聚一聚。”
“肯定有那个机会。”司望也没在意,不自觉笑弯了眼睛,“今年开年后吧,有那个机会。”
“再不济还可以打视频,他也老早就跟我说这事儿了。”
老人咳了半宿,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苏白好说歹说,最后趁其不备将他搀扶下楼,提前约好的车停在楼下。
几乎没怎么耽误,二十分钟后,他们便来到最近的医院。
苏白挂的急诊,这个点儿也只有急诊开着。
他做好了准备,哪怕得到的回复是预想中的“病人情况不好,需要住院观察”,心脏仍是被狠狠地揪紧。
“您是病人家属?”值班护士谨慎地问。
苏白下意识地摇摇头,又赶忙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