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冷了,哥们儿送你件新衣服,”苏袖清坐在许易和身边,站了起来,抖着手里的衣服在许易和身上比了比,“风衣,感觉你穿应该挺帅的,看着像特工。”
许易和没什么反应,也没站起来,但是苏袖清扶着他的手,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就好像是下意识反应一样。
苏袖清还以为是好事。
“啊!”许易和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坐在床上。
这一声是很突然的喊叫,底气都不是很足,甚至还有一些破音。
这是恐惧。
刚才苏袖清想给他穿衣服的时候,碰到了他的前胸。
许易和一直捂着自己的前胸。
这是......
可是过了一会儿,许易和又好了,又很正常,虽然还是不说话。
“对不起啊哥们儿,”苏袖清有点尴尬和自责,“我不知道。”
许易和还捂着自己胸前,嘴里还忍不住地咬,也不知道在咬什么,他想了想,可能是就是在咬牙。
因为疼?
“哥们儿,”他说,“要不你自己脱了上衣,再换件衣服,行吗?有点脏了。”
其实没什么。
许易和思索了几秒,眼神迷茫,但他好像很放心苏袖清,所以就把上衣脱了,但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
苏袖清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胸前。
没错的!就是胸前!
有两个三个已经成疤的印记。
那是什么?
什么时候弄得?
许易和为什么会有三个印记,而且......那明显是牙印。
许易和和别人上过床了?那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是在厕所遇见的小男友?是在酒吧约的人?
不对,都不可能,不至于这样。
“许易和,你听着,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不能让你一直这样,也不能让我自己一直这样,”苏袖清看着他,眼神很坚定,“一定要有个公道才行。”
一定要有一个公道,一定要有一个公道......
一定要有一个公道才行的。
“回来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伺候完那帮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之后,沈意三才回来,“你猜今天赚多少?”
“多少啊?”苏袖清坐在床边看着书,是讲电影史的书。
“我算了,净赚一千二呢!”沈意三笑嘻嘻地说,“这要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下来......”
他数着费劲,所以点开了计算器。
“得赚四十三万八千元!”
“牛逼啊,傻狗,”苏袖清也忘了之前的事情,揉了揉他的脑袋陪他一起高兴,“你这多少也是个总了吧?不得请我们几个吃点好的?叫上朱迪一起?陈彦忙着学习太累了,一起叫着吃顿饭轻松轻松?”
“行啊,我请客,”沈意三继续数着自己的钱,“我想再摆个锅,卖炒粉,这玩意儿比烤冷面还暴利。”
“不行。”
“......你还在担心我吗?”沈意三立马坐了起来,有点自责地看着他,“其实我一直没问你,你是在担心我赚彩礼钱,还是担心我以后跑了?”
这话居然是沈意三直接问的,没有拐弯抹角。
傻狗不是真傻。
其实苏袖清的确有想这些,但这都是出于他个人狭隘的念头,他还是希望沈意三能快乐能享受生活,能够有一份自己的收入,花着能无所顾忌。
他希望沈意三好。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苏袖清笑了笑,把坐起来的沈意三拉过来,放在自己怀里,“我说不行,是因为你没有地方摆锅了啊,再摆就占人行道了,你也不能在后身超市摆,不然学生都进不去超市儿了。”
沈意三没多想,也忘了刚才自己的直言直语,点头说:“也是......”
还有两个月,大学就要放寒假了。
然后又要过年了。
苏袖清和沈意三的住所飘忽不定,有时候在李叔家,有时候过去陪李明,有时候又回去出租屋看看陈彦,陈彦吐槽他俩有病,不住干嘛还租。
沈意三知道,陈彦胆小,一个人住害怕。
但陈彦才是最正常的思维,月租费一个月只住十多天,这像话吗?
沈意三一直觉得不像话,但苏袖清喜欢到处走,这待几天,那待几天,久而久之,他也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了。
“大学生可真好啊,四人间宿舍肯定不挤,还有人陪着玩,”沈意三叹了口气,“我也想上学。”
“师父,信我的,这玩意儿就他妈的是一个‘信念’,等你真的实现了,你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乔盛喝着气泡咖啡说,他拱了拱鼻子,用面部肌肉表示这玩意他喝不来。
“虽然是个三本,但你这好歹是个本科啊,你当初还说顶多七职院,你这可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沈意三喝了口和乔盛同款咖啡,意外的是,他居然喝得习惯,甚至觉得挺好喝的,就是没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