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拽着荼白的衣襟而斥。
“你干了什么!”
荼白笑了,他大声而笑,将手中之剑扔向一旁,看着面前的宇文护,狠狠将他推开。
“我杀了独孤般若!”
“我只让你将她囚禁,并非让你杀了她!”
荼白的眼中有一丝嘲意,看着宇文护过于激烈的反应他冷哼道。
“心疼了?宇文护,别忘了,此刻心甘情愿等着你的人在哪!杀了般若,是公主所愿,她离开前没有完成,我便替她完成,你不是一直在她们二人中,选择吗?如今我杀了般若,你便只能爱着公主一人了。”
宇文护的眼中有一丝冷意,他走近荼白,望着他。
“荼白,琛儿离开前就明白,她与般若,我只会选择她。”
“你管你选择谁,我在乎的只有公主一人,包括我助你,帮你,都是为了她,你今后若爱上其他女子,我也会杀了她们,而你若真敢负了公主,那我便一剑杀了你!”
宇文护轻笑,他眯着眼看向荼白,冷声而道。
“琛儿可曾知道,在她身边还有你这么一个痴情人!”
“呵……她今生都不会知道。在她眼里我护的是陈家,可她却不知我想护的只有她一人。”
荼白晃着身子慢慢离开,宇文护看着他的背影,手微微攥紧。
“荼白,她无需你护。”
般若的死,对于宇文毓来说是突然的,那日举国哀悼,皇上更是亲自守着皇后足足七日。
而在第七日,宇文毓便含笑躺进了般若的棺冢之中,牵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般若,黄泉路……我来陪你,下一世,你可能爱上我?”
宇文毓死后,宇文护在百官面前拥立宇文邕,那一日,阿邕登上大位,看着空座之下的百官,闭上了眸,那一刻他只想将这份权利与一人分享,可那人如今却已为人妇。
“伽罗……”
宇文护亲手将兵权在众人之前,交给了宇文邕。那一次百官跪拜,齐呼万岁。
宫中,宇文护看着正站于一旁的宇文邕,将手中信件交给了他。
“我与突厥之间已经达成协议,以皇上之名,求娶突厥公主为大周皇后。”
“朕并不想立后。”
“你立的只是皇后而已,可你爱的依旧可以是伽罗。突厥公主只是一个筹码,北周若想壮大,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今后你若想讨伐突厥,这公主也算一枚棋子。”
宇文邕笑了笑,他充满深意的眸望向了宇文护。
“朕终于明白,为何阿护哥要拥我为帝,而非自立了。”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低笑。
“因为我没办法放下她,她与天下我只能选一个,我若选了天下,便必须为天下着想,我选了她,便只用爱着她一人。”
“阿护哥打算何时去寻她?”
“尽快,所以我还需要一个可以就此消失的理由。”
“阿护哥尽管去吧,剩下的交给我,这□□曾让你掌管的大周,今后也交给我……”
宇文邕笑出了声,他拍了拍宇文护的肩,便向殿中走去。
“我可真羡慕你啊,阿护哥。”
“阿邕,如果朝中有人有忤逆之举,便用我的死,给他们警示。宇文护名义上死不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多谢,阿护哥。”
这日,见琛在村口处坐了一整日,她站起身向村内走去,却一再被村民拦住。
“陈姑娘!我这里刚抓的鱼要不要拿一条回去,好庆祝庆祝?”
“我这里有酿的酒!拿些回去吧”
“陈姑娘!恭喜你啊!”
乡亲们看着她,脸上是一份喜悦,见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哎!陈姑娘,要不要来我这喝杯茶再走啊。”
一男子笑着看向见琛,向她招了招手,见琛还未拒绝,那男子便被乡亲们数落了一番。
“你这没羞没臊的家伙,人家夫君长得可比你俊多了,能看上你?”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夫君了!”
见琛笑着看着他们,心中有一丝疑惑,一个声音却让她的笑凝在了脸上,心下的那份疑惑,也就此解开。
“琛儿!”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见琛颤着身子慢慢转头,笑,一点一点染上了眉间。
可泪,也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那此刻正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她的人,是她曾在梦中,盼了多久,念了多久之人……
“宇文护!”
见琛笑着向他跑去,眼角的泪一点一点流着,心中却没有半分酸楚之意,那一刻她的心中,比吃了蜜还要甜。
宇文护张开了手,直到见琛用力扑入他的怀中,环住他的腰间时,他才敢如此真实地触碰身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