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说!”
荼白轻轻咋舌,将茶杯放至桌上,才悠悠到来。
“今日边郊,哥舒将军被袭,青鸾刚好在此,与他们交战时受了些伤,谁能想到,此事居然是独孤府三小姐所为,她私练军队,已经被北周皇帝以犯上之罪关押,就连丞相与宁都王妃的请求,也无用。”
这件事中疑点极多,见琛认真看着荼白,眼中是一份怀疑。
“这件事,可是你与哥哥所为,伽罗不会这么傻。”
荼白看着见琛而笑,他并未言语,可见琛却已经知道答案,她的猜想有多半是对的。
“你们为何就如此跟独孤府过不去,跟伽罗过不去,这次还把青鸾牵扯进去。”
“那还不是因为,独孤丞相,是重臣,挑拨他们的关系,才有用些,至于那个伽罗也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处处被我们抓到把柄。”
说着,荼白本想倒茶而饮,被见琛一把从手中夺下。
“我警告你,如果这一次伽罗和青鸾出了什么事,我们走着瞧。”
荼白看着面带严肃的见琛,将她手中的茶盅夺下。
“公主你又能拿我怎样。”
见琛的眼中是一份冷意,她站起身径直向屋外走去。
“公主又去何处啊。”
“天牢!”
话毕,屋门便被狠狠关上。
“去吧,去吧,说的好像你能进去一样。”荼白翘起了腿,半依在椅上,眯起了眸。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屋门便被再次打开,见琛身上头上落满了雪,她的脸色也极其苍白。
荼白半睁开一只眼,看向见琛的面色,心下不好,便急忙向她跑去。
“喂,公主。”
荼白还未碰到见琛,她便似无了意识般向一旁倒去。荼白半拖起地上的见琛,手放在她的脉搏处,才微微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提前发作了,还好还好,你可不能“死”在这啊。”
清早,宇文护带领大军凯旋而归,长安城内百姓欢呼一片。在众多的百姓中,他却未看到那个他一直念着的人。
直到哥舒驰马而来,将一切事情告知于他,他甚至未换下戎装,便上马奔向宫内,青鸾不在那她便只身一人处于宫中。
战马在宫外所停,可他却在此被人所拦。
宁都王府的马车停在他的面前,般若一早便等在宫外,她知他回来时,定会来寻那个女子,可当她在此当真见到他火急火燎般的模样,心却沉了下来。
宇文护下马,看着此刻正站于一旁,眼中有一丝请求的般若,再看了看宫内见琛所在的方向,一时他心中有一丝犹豫。
“阿护。”
般若慢慢向他走来,宇文护立于原地,看着般若似有一丝落魄的模样,心中也似乎有一处被她所触动。
“你可是为了伽罗之事。”
“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帮不了你。”
话毕,宇文护便与般若擦身而过,向宫内走去,他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人从宫内走出。
那人的眼直直盯着宇文护,眼中似有一丝笑意,他经过宇文护来到般若身边,俯身。
“让王妃久等了。”
般若看了一眼立于原地,正看向这一方向的宇文护,微微笑道。“王颁,你想见的人见了?”
“是,她很好,琛儿那边无事。”
王颁说此话时,眼中是一份柔情,可他的一举一动在宇文护看来又是何等刺眼。
在他不再的这多日里,琛儿与他……宇文护的脑中一直浮现出,那日在天香楼门外,他看到的那一幕。
两人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之景……
宇文护攥紧了手,身子似在微微颤抖,他蹙着眉看着王颁,片刻,便拖动自己的双腿,沉着眸向宫内走去。
“王妃,这宇文护会轻易相信,我与陈见琛私下相见一说?”
般若转身看向宇文护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你没看到,他的眼神都变了吗?相信我,如果这不是宫门,如果我不在,你会死在他手中。”
“王妃要我如此演一出戏,又是为何?”
“你不懂阿护,陈见琛也不懂,可我懂,没有了陈见琛,宇文护或许才会帮我。”
宇文护终走至见琛所在,却在屋外石凳之上,见到了他日夜思念之人。
那女子一袭白衣,依在石桌之上,屋外的皑皑白雪与她似融为一体,她睡去的容颜如此安逸。
宇文护慢慢上前,在看到她的那瞬间,心中所有的不满怀疑,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他轻轻抱起见琛,生怕惊醒怀中之人。悄悄向屋内走去。
“太师。”
荼白的声音从一旁传出,他手捧着茶壶从房中走出。看着睡在宇文护怀中的见琛,似有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