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做出了这种事。
谢之容反问道:“陛下以为,那个谢之容视陛下为友,陛下却愿意与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是不耻?”
不耻也做了。
萧岭笑了声,轻轻点点头。
不是那个谢之容,是你。
萧岭在心中纠正道。
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记忆。
萧岭不知为何程序中的谢含章为何如此执着划清与现实中谢之容的界限。
得到了萧岭的肯定,谢之容亦笑,笑中却并无多少愉悦轻快的笑意,反问道:“我的陛下,您为何没有想过,或许,我做的,就是那个谢之容想做的?”
一时沉默。
萧岭深觉没那个可能,在他眼中此刻现实中的谢之容尚是自己严守分寸的臣下,心意相通的友人,但他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开玩笑道:“既然如此,等朕见到他,就,”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划,意思十分明显。
眼前的这个虽然不是正经人,但萧岭觉得,不在程序中的谢之容定然与之全然相反。
萧岭提起他口中另一个世界的谢之容时语气熟稔而亲近,远远超过与此刻的谢之容自己。
微妙的心绪翻腾。
谢之容伸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在遇到萧岭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可以如此起起伏伏。
他不想听萧岭口中说出其他人的任何事,哪怕这个其他人是他自己。
可又想知道,萧岭是如何评价那个谢之容的。
明明是最荒谬不过的事情,但随着萧岭的几次剖白,他竟开始相信。
“等?”谢之容道:“他去哪了?”
谢之容语气中的疑惑不是作伪。
萧岭掀开眼皮,看了与自己咫尺之遥的谢之容,又瞬间闭上了眼睛,回答道:“他在练兵。”
谢之容似乎笑了声,“您将兵权交给谢……交给臣?”交给我这般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臣子?
谢之容不知道萧岭口中的那个谢之容同萧岭是何时相识,也不知两人的感情有多么深刻,但是萧岭已在这个世界看到了自己如此行事,竟还放心将兵权交给谢之容。
有前车之鉴,您竟半点也不害怕重蹈覆辙吗?
想笑萧岭蠢,却不知为何什么都没说出口,心中滋味莫名。
萧岭点头,反问道:“有何不可?”
将兵权交给你,有何不可?
“含章,在那个世界里,我与你,当真没有到这种地步。”萧岭道。
“这种地步?”谢之容似笑非笑地问,意有所指。
萧岭沉默。
他的原意是势同水火。
半晌,忽地想到了什么,霍地睁开眼,眼睛亮的谢之容都怔了怔。
萧岭扭捏了一下,谢之容还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样不好意思的神情,正要再看,然而下一刻,萧岭说出来的话让他瞬间没了任何欣赏的心情。
“含章,练兵于常人难如登天,于含章这般天纵英才则不然,”萧岭眼睛几乎在发光了,“可有何策略吗?”
谢之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想掐死萧岭!
“问您那个谢之容去。”谢之容觉得自己笑得有点狰狞,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萧岭干笑道:“我这不是想着能互通有无吗。”
这个程序里的谢含章毕竟有带兵的实操经验,他多问几句,说不定能给谢之容点参考。
多点经验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不知。”谢之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被萧岭气得要笑不笑。
萧岭立刻闭眼,他不仅把眼睛闭上了,还转了过去。
谢之容简直拜服,鸟尽弓藏这个词在萧岭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偏偏萧岭竟还无所知!
谢之容将萧岭拢入怀中,萧岭挣扎了一下,而后立刻不动了。
“热。”萧岭道。
谢之容平和回答,“臣不热。”
萧岭抬眼,扫了下男主如冰似雪的清丽面容,而后苦口婆心地劝道:“含章,你要上朝,我也要上朝,夜里放纵不谨,在白日就都要找回来了。”
谢之容好像很惊讶地哦了一声。
对于谢之容来说,这是根本不用担心的事情,受影响的只会说萧岭。
萧岭心道身体好真了不起。
晚上纵情的负面影响只会在他自己身上体现,第二日又不能歇着,萧岭理智上是拒绝的。
“陛下身体羸弱。”谢之容在萧岭耳畔道。
萧岭身体一僵,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易碎的像是一块玉,谢之容知道,他却很想,亲手将这块玉打碎。
压下心中升起的暴虐,谢之容低语道:“臣知道了。”
萧岭还没等放松下来,便听谢之容说了第二句话,“臣体恤陛下,陛下能否,成全成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