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哥,这种话你自己说可以,你自己这么想毫无问题。”白一森说,“可我们这种受过你照顾,又什么忙都没帮的人,我们要是自己也都这么想,觉得跟我们无关,那不就有点不像话吗?明明心理上跟道义上都过不去。”
白一森是铁了心要道歉,要认真当面抒发自己的歉疚。
舒藏有些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不该帮打圆场,他下意识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路庭,大概还期盼他路哥也能说两句,将气氛调剂调剂。
可他路哥眨了眨眼,只回给他一个微笑。
“别看我。”路庭依然按着岑归后背,他说,“这种事,男朋友也当不了对方的代言人,得要当事人自己发表意见才可以。”
尽管岑归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为了白一森的心情着想,他就还是微微一点头,把这份歉意收下了。
白一森还并不清楚,自己仅在岑归的147次占据了一个边角,他是第一百四十七分之一。
而一百四十七分之一为自己的疏忽,为自己得到过帮助却未能回馈而抱歉,岑归在觉得没必要之余,他又好像内心还是某个角落轻轻一动,让他感到一点意料之外的释然。
这样就足够了吗?这应该就够了。
最后还是由小舒同学来扛起转换气氛的大旗。
估摸着稍显沉重的话题应当是已结束,舒藏眼看他白哥,岑哥,包括笑眯眯在旁边当无声啦啦队的路哥都没有继续它的意思了,他再扫一眼岑归,又仔细看看路庭,就转移话题地道:“对了岑哥,路哥,你们过来的路上还安全吗?”
舒藏眼睛尖,示意着路庭手背上的一条蜿蜒向里的血痕跟岑归耳廓上不甚分明的细小血痂。
仓鼠对此表示担心,他路哥跟岑哥的表情却是齐刷刷,在须臾之间变得有点奇怪。
危险,当然就是没有危险的。
童话王国游戏场的通道还封闭着,前首席执行官下手极黑,关联程式直击传送核心,饶是系统亲自出马,亲自操刀上阵来加急修复,都还需要一阵时间。
而后无追兵,游戏场里自带NPC的战斗力又不太够看——起码在岑归路庭二人面前是不够看。
光路庭一个,都已经能大杀四方,在一众NPC里凶名远扬。
再加一个岑归……
哪位NPC会那么想不开,主动挑衅他们俩?
两人的那点“皮外伤”都不是遭遇了战斗导致的。
岑归肯定不能穿着那身高级执行官的制服回来见队友,那一身衣服也标志性太强,穿上就是一块移动招牌,一个靶子。
靠谱男朋友路庭给他提前备了衣服,两人在离开海岸跟队友汇合的途中,便寻觅了一座林间小屋,供岑归把执行官制服换下,穿回男朋友置办的便装。
一不小心,他们就在小屋里多耽搁了一会。
主要是路庭多说了句话。
看岑归准备换掉制服,路庭心念一动,他倚靠在门边一挑眉:“要不我来吧?”
岑归才刚抬至领扣的手一顿:“你来?”
男朋友站在门侧看人,林间木屋内还算整洁,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住客。
但总归此时,是只有他们两个在。
路庭轻轻一抬下颌:“那身制服是系统给你换回去的,看着就让人不爽,我来给你搭把手,也算由我参与着帮你拆除‘虚假包装’?”
岑归便默许了路庭的行为。
……虽说从之后发展来看,“亲自参与去除系统包装”恐怕也只是一个幌子,是男朋友忽悠人的话术。
岑归在被路庭推至摇摇晃晃的木门上时反手想要去握这人的手,比他确实要高,也更高大上一码的男人低下头,咬住了他伸在半空的指尖,再裹着皮革颈圈的脖子微微一仰,就叼掉了他的手套。
没了手套的手再去触碰对方手背,没太能忍住的时候,好好的覆盖相贴就变成了抓挠,修剪平整的指甲顺着对方手背一路滑了过去,自手背到卷起袖口的小臂前侧,都留下一道长长痕迹。
作为回敬,路庭便也把“印记”留在了岑归的耳朵。
其实那原本也算个意外,路庭自认报复心没有那么强。
只是完整找回自我以后,岑归的所有感官灵敏都有所增长,似乎是完整复苏给他体表神经末梢数都直接翻了个倍。
路庭亲亲耳朵,岑归的呼吸就出现了微小的发颤。
路庭再拿鼻尖去蹭人后颈,岑归肩背一僵,后背上突出的肩胛都向内微收,像飞鸟栖息时拢起的翅膀。
路庭看得有点入神,一不留神,锋利的犬齿齿尖就刺破了圆润耳廓上削薄的皮肤。
岑归天生肤色冷调,又白,耳骨被薄薄表皮包裹,有种玉石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