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骆琰飞又补充一句,俩眼绝望地看着景燃,“夏威夷那个岛往前可就是公海……”
“你又不会真的死。”景燃蹙眉,有点烦他了。
骆琰飞缩回脖子,的确他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主要是面对他妈妈那种刻在DNA伴随他长大,甚至出国多年依然无法走出来的恐惧感,迫使他选择了下下策。
“啊,对了。”燕岁掏出手机,“阿笙还在沙滩,我问问她现场怎么样了。”
景燃赶紧嗯了声,然后凑到燕岁旁边几乎和他脸贴着脸看手机。
骆琰飞也很好奇,但这两个人没有留一丝空隙给他。
很快,阿笙微信回过来了,阿笙拍了个视频回给燕岁——
“哟~岁岁,骆伯母太霸气了,把你给他们画的婚纱油画掰到篝火里烧了,现在婚礼直接改成缎缎的单身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阿笙爽朗的笑声。
视频里,前去夏威夷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亲人,除开猎杀骆琰飞的几个舅舅,余下的人此时气氛相当火热。
阿笙说,骆琰飞跑了之后,骆伯母去告诉新娘:把头纱、捧花、高跟鞋,全都扔进篝火里。
又递给新娘一把砍刀,说:然后去把那两幅画剁了。
燕岁一阵胆寒,扭头,“我画了两个月呢……”
景燃安抚他,“你真正画画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燕岁觉得好一点了,继续问阿笙,那么其他人有说风凉话吗。
阿笙直接咻了一条语音过来,“大哥当然骂男人啊,什么年代了,落荒而逃的那个才最可耻好吗?不光是他,他家里来的亲戚朋友脸都丢尽了。男人嘛,进化不完全的Y染色体,大家体谅的啦~当然啦,你不算,你是小乖乖!”
二人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骆琰飞。
随后阿笙又是一条视频,视频里新娘散掉了头发,婚纱被剪成抹胸短裙,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赤脚在沙滩上跟着乐队唱《分手快乐》。尤其唱到“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那句,格外应景。
燕岁叹气,“你知道这是你自找的吧。”
骆琰飞就闷着点头。
燕岁又说:“所以你能帮我们联系到那个教授吗?”
“燕岁。”景燃闭了闭眼,“我们说好了的。”
“景燃。”燕岁凉声道,“闭嘴。”
骆琰飞稍稍挪了一下屁股,生怕被迁怒。
原本他想要这架飞机在起飞时飞往国内,私人飞机只要获得地面准许,可以中途改变目的地。他的想法是在舅舅们坐上回国的飞机后,他再改变一下航程去哪个无人之境。
可眼下……?/鱊/{柒/貳/医/柒/柒/柒/灸/叁/柒}
“不过你们找那个教授做什么?”骆琰飞问。
十个小时后,这架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不巧的是,骆琰飞舅舅坐的那架飞机几乎和他们是前后脚,晚不过一个小时,他必须立刻开逃。
他一边笃定地保证“一定给你找到那教授”,一边乞求这俩帮他打个车。
茫茫机场,要骤然找到个敢在城里飙车的司机并不容易,虽然事实上景燃本人就可以带他逃出生天,但赛车手的前提是得有辆车。
无奈之下,他们求助了在夏威夷时,腾水屋给的那对小情侣。女生当初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来北京,24小时消费免单。
果然,女侠言出必行,十五分钟后,打扮保镖似的男人开一台奔驰巴博斯G500出现在机场。车长4700多,江湖人称公交车视角。
景燃问,“有没有车架小点儿的车,谁开大G在路上跟人挤啊。”
片刻,保镖从兜里递来一把Smart钥匙。
城市飙车,在于见缝插针。
三个人大男人挤在两座Smart里,意思就是,总有一个在受伤。
这是辆纯电版的Smart,它车型小巧,但它是两门,所以它前座的空间其实还不错,像景燃这样一米八五往上走的身高和腿长也能开得比较舒服。
骆琰飞呢,在后面只能打坐。
并且真的在说一些“生由天,死不由天”的话,活像个走关系成佛的。
此人在后座不停叭叭,说燃哥你拼了半辈子,这回不能不拼了。又说燃哥你看这个世界多美好,你为了燕老师也得去看一看,最后又一句“你忍心让燕老师改嫁吗”,换来景燃一记猛反方向,燕岁诧异于电车居然也能钟摆漂移的时候,景燃猛刹车加手刹,解锁车门。
冷冷说:“下车。”
已经开到外环了,这儿又个客运站,骆琰飞哧溜跑了,跑前说自己一定搞定这件事,保持联系。
如此,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景燃下车,去路边点了根烟,他穿一件黑色银扣衬衫蹲在马路牙子上,像个家庭优渥的流氓,性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