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工藤了解到哪种程度,能够透露的信息也尽可能浮于表面。
“说是组织,我只有远远见过两个人,一个银色长发,一个带着墨镜,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们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
病床上的男孩眉头一皱,表情严肃:“琴酒和伏特加。”
诶……他已经知道他们的代号了吗?琴酒还真是不小心。
我点点头,肯定道:“是的,他们以酒名为代号,根据我丈夫认识的公安警察所说,这是个相当庞大的组织,之前还有卧底于那个组织的警察殉职。”
听说有警察殉职,男孩的表情又是一凛。
但我透露的情报已经大致得到了他的信任,他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你想要知道什么?变小之后我只遇见过他们一次,偶然偷听到了他们的代号。”
那他知道的真不多,底差不多算是摸清了。
“但你们的交集可不是从这时开始的。”我说,“一年前你在纽约偶遇了银发杀人魔,顺利逃脱后报警,没错吧?”
“是这样,难道那个杀人魔——”
“把那时的情况详细告诉我。”我打断他的疑问,快速说道,“作为交换,你出院那一天,会有一个「工藤新一」与你同时出现。”
·
景光敲响我的房门时,我已经在床上躺尸了足有一小时。想到他敲门是为了喊我吃饭,我一溜烟从床上跳起来,开门时差点撞进他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他扶住我的腰,有些担忧地问道,“听小哀说你探望过柯南回来,状态就不太对。”
“只是单纯的感动而已。”我笑了笑,“少年纯粹的心灵反衬出我是多么卑劣的大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并不认为蜜柑有什么卑劣的地方——”
“是心理上的。这么说吧,如果有个持枪的杀人魔在我面前掉下高楼,我是绝不会试着救他的,特别是几秒之前他还试图杀我。我会一边庆幸自己真走运,一边发自内心地觉得他还是死掉比较好。”
景光却苦笑着摇头:“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去年在纽约,小兰在高烧的前提下,拼命伸手拉住了坠楼的贝尔摩德,工藤很快也上前帮忙,所以现在贝尔摩德才能完好无损地活着。”
而在我吐槽说“这种时候一般不会救吧”的时候,服部平次在一旁为工藤帮腔,说“当然会救啊,无论是怎样的家伙,都不能看着他死掉吧”。
“景光的话,你会救吧?”我勾了勾嘴角,“阵平也会,莱伊应该也会——我并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像最开始说的那样,我很感动,贝尔摩德大概也是一样。”
“蜜柑……”
“所以我想保护那孩子。”我伸手拥住他的腰,以他为圆心转了半圈,把自己从门口转到了走廊上,“所以,我才会喜欢你们。”
“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说着拉起我的手,向一楼的餐厅走去。
“还有,如果不是「们」就好了。”
·
晚餐后我跟小哀去了地下室的研究室,今天是我们之前约好的、试用解药的时间。实验当然是背着家里两个男人的,等实验结束之后,我还要背着他们偷偷去趟江古田找怪盗基德下委托。
自从地下室的房间变成研究室,我只进来过两次,主要是不想打扰小哀搞研究,以及对研究室的本能抗拒,在酒厂那会儿没办法,现在能不进就不进。
“我听到了你和公安先生的对话。”小哀锁上门后突然说。
仍旧不知道景光全名的小哀现在只用「公安先生」来指代他。
“然后?”
“我觉得你会救,有人在你面前死去的话,你会想办法救他。”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盒,又从里边拿出一枚红白的胶囊,“当然只是我的感觉,没什么理由。”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茶发女孩给自己倒了杯水,把胶囊递到嘴边,几秒之后像是想通了似的又把它拿开。
“……果然还是算了。”
诶?
“就当我是害怕了吧。”她重新把药放回盒子,抬头对上我的眼睛,“拜托你帮我进购一些实验用的小白鼠,明天开始进行实验。”
这孩子……
“我知道你不是害怕,只是还不想离开我对吧?”我笑着把她按进怀里,揉乱了她的头发,“如果变大了就不得不接受新身份到陌生的地方生活,即便留在这里也基本不能出门,相比起来还是现在的生活更惬意——不用反驳,这只是我的感觉。”
但总觉得忽然放下了心。
“这是不是能说明,我这个妈妈做的还不错?”
“是是是,”她敷衍地附和道,“如果尽早订下爸爸的人选就更好了——事先说明,我拒绝高中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