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是想了解下梁晨的近况,我听朋友说,你是这几年和梁晨走的……最近的人。”
没有用到“情人”或者是“被包养的”这种字眼,给了余楚足够的体面。
余楚没有动面前的蛋糕,而是抿了一口咖啡,原来再苦涩的东西,偶尔尝起来,也会有甜味。
他想象过自己见到李尧会是什么样场景,甚至预设过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语气和他交流。
但他没想过,两个从未见过的人,如今竟然会因为梁晨的连接,如同故友一般相谈甚欢。
直到霞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映在桌子上,咖啡馆内的灯点亮,他们才握手而别。
咖啡馆离梁晨的家不算近,打车也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手机没有一条讯息,换作以往,自己如果不在家的话,梁晨的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了。
在某些方面来看,梁晨确实能够成为一个合格优秀的丈夫。
他不爱聚餐,没有不良爱好,每天按时回家,甚至还总是要拽上自己在家里的健身房陪他锻炼,美其名曰关注身体健康。
在余楚心里,梁晨除了不喜欢自己,真的挑不出任何缺点。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余楚知道,他们未来一定会分开的。
余楚总是提心吊胆地等着这个时间,现在却坦然接受了。
第3章
梁晨坐在沙发上,没有戴着眼镜。
那是一副平面镜,余楚问过他为什么要戴眼镜。
梁晨解释说,单看他的眼睛会让人觉得很凶,在公司不太好,带上眼镜会让梁晨整个人看起来更容易亲近些。
余楚想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他最先想到的是,明明一点都不凶。
之后他意识到,应该是李尧让他带的,他最听李尧的话了。
“你今天和李尧见面了?”
余楚跟了梁晨那么多年,还是能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满的。
“是,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天。”
“你们俩大学有交集?”
“没有,”余楚抬头直直地看着梁晨,“可是你们俩认识不是吗?”
“他来找我问问你过得怎么样,我就说了些。”
“我看他挺关心你的,所以我……”
不等余楚的话说完,梁晨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有力的手钳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有些疼。
余楚抬头,迎着梁晨的目光,有一瞬怔住,这是他第一次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李尧回来后能让他的反应这么大吗?
余楚垂下头,想要藏住他微微红起的眼眶,但很快下颌就被梁晨的手提起来。
上面有因为常年写字而磨出的茧子,摩擦在细嫩的皮肤上,有点疼。
俩人的视线就这么焦灼着,谁也看不清彼此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梁晨先松开手的,他看到余楚下巴被自己掐出来的红,迅速撇开头,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余楚也低下头,二人再次回到沉默中。
“我……”
“你……”
梁晨看着余楚,拇指快过脑子,擦了擦余楚的眼尾,说:“是我反应太大了,抱歉。”
余楚摇摇头:“没什么。”
梁晨知道余楚去见李尧了,他总是对他的行迹一清二楚。
尽管余楚说话的时候和他平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梁晨没来由的有点开心,原来余楚是有情绪的,他并不是个麻木的人。
可是紧接着,他的毫不在意让梁晨从那细不可察的喜悦中立刻清醒过来,余楚还是这样的人,他一点都没变。
梁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他还是感到气愤。
余楚见梁晨不再说话了,便转身向二楼走去,他说:“我今天累了,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
他不想伺候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滚蛋了,他不想再小心翼翼地关心梁晨的情绪变化。
明亮的客厅只剩下梁晨一人,晦暗不明。
余楚想,梁晨这个王八蛋一定知道自己快要滚蛋了,没有什么价值了。
所以玩命般的要他,余楚累得嗓子都喊哑了,梁晨的后背道道红痕,但是他不管不顾地吻着余楚,直到他喘不过气,发狠地挠他,才让他喘息。
而后周而复始。
余楚在昏迷后的前一秒想:果然,资产阶级都是万恶的。
第4章
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条项链,是去年余楚生日的时候,梁晨送给他的。
那个生日是余楚最开心的生日,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母亲的手术最后一次复查,所有指标都很稳定,余楚埋在母亲的肩上,那是母亲生病许久一来,他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哭,一切的付出都有了回报,心头的郁结解开,他终于能舒心地喘口气了。
余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梁晨站在车边等他,裁剪得体的西服将笔直修长的长腿衬得更加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