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安朵和李培中走来,鲁家林坐直了身躯。
安朵也不客套,把来意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
听安朵讲完,鲁家林郁郁地说:
“再不优选到治疗艾滋病的药物,顶不住的不仅仅只你们临江,还有我呐。”
安朵感觉面前的鲁家林比先前见到时老了很多,两鬓明显斑白了,抬头纹又细密了一些。
安朵急火火地说道:
“鲁老师,现在我们的病房里躺着不少艾滋病病毒感染后期的危重病人,我们等着药品救人呢。”
鲁家林摇摇头,不置可否地道:
“病人已经到了免疫系统崩溃的边缘,即使我现在给你药品,救活他们的希望也很渺茫。”
鲁家林的话让安朵的心里凉了半截,但她还是不甘心地说: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给他们服了药,也算是给他们这些艾滋病病人和家属的一个安慰吧。”
鲁家林无奈的笑笑。
突然,他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安朵:
“我说过,会找到办法的。这次,我们距离优选到最佳的艾滋病治疗方案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他顿了顿,沉吟道:
“小安,请通过你并转告临江的广大防艾工作者,我们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大家一定不可丧失信心。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抑制艾滋病病毒体内生长的优选方案,这就是华裔科学家何大一先生的‘鸡尾酒疗法’。”
安朵和李培中不约而同地冲口而出:
“鸡尾酒疗法?”
第46章 鸡尾酒疗法
鲁家林感慨道,艾滋病在我们中国出现的这些年,它一直无药可治。
正如大家现在看到的住在医院里的艾滋病病人,往往死于各种罕见的机会性感染。
死前出现恶病质体征且常合并皮肤疾病,非常惨淡。
而大众对艾滋病的恐惧和艾滋病的社会污名也就适时地形成的。
早些年,齐多夫定(azt)通过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管局(fda)的认证。
齐多夫定是艾滋病治疗的一个里程碑,它从上千种化合物中筛选出抑制艾滋病病毒效果最好的药物。
但是单一药物治疗的问题除了巨大的毒性,还有就是很快引发耐药。
鲁家林颇具专业性的讲解深深吸引了安朵:
“艾滋病病毒是一种高度变异的病毒,狡猾的它会通过突变逃脱药物作用的靶子,也就是hiv的逆转录酶,这就是耐药。
“而病人体内的艾滋病病毒对某一种药物耐药后,医生不得不很快换另一种药物,但是因为当时的技术只能合成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所以当病人对该类药物都耐药后,艾滋病变回到了‘绝症’。”
鲁家林侃侃而谈——
他说,一位伟大的华裔科学家和同事们开展了一种新的疗法,让艾滋病患者重新看到了希望。
这位伟大的华裔科学家叫何大一。
他认为,对付艾滋病的有效策略是在感染初期,且越早越好。
而这个理论,也从根本上改变了艾滋病的治疗理论。
单一药物治疗产生的耐药性,让何大一想到了“高效抗逆转录病毒治疗”(haart),俗称“鸡尾酒疗法”。
鸡尾酒,是一种将不同风格的酒调在一起的饮酒方式。
顾名思义,这便是使用三种或以上的抗病毒药物的联合疗法。
一九九六年七月,当何大一在第十一届国际艾滋病会议上报告了他的研究成果,所有人都大受鼓舞。
报告显示,“鸡尾酒疗法”可以将艾滋病病毒抑制到在血浆、精液等检测不到的水平,能维持或恢复人体的免疫功能。
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疾病,在何大一的方案下,已变成了一种可以控制治疗的慢性疾病。
最后,鲁家林动情地说:
“身为华裔科学家,何大一长久以来对中国的艾滋病防治工作格外关注。
“从今年开始,请大家一定要记住,2002年这个年份,因为它对我们中国人太重要了。
“何大一以每年一美元的象征性价钱,把他在艾伦·戴蒙德中心所拥有的专利技术转移给了中国政府。
“也就是说,我们广大的艾滋病感染者将获得目前世界说最优选的艾滋病药物治疗方案。
“我们预计今年年底,我们就将在全国全面推行艾滋病‘鸡尾酒疗法’。
“这些天,我们和国家卫生部的专家一道,正在争分夺秒地进行论证,细化方案。
“我们即将派出调研组深入艾滋病传播流行的重灾区,对中国全面推行‘鸡尾酒疗法’制定可操作性的政策文件。
“小安,上次你们临江县作为美沙酮替代治疗戒毒试点工作开展得很好。
“这一次,我们还要把你们临江县纳入我们专家组的调研点之一,你得好好配合我们圆满完成调研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