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迟估计今天晚上章成霖也是喝多了点,才会突然说这种话。
“哎,今天师兄也在,我也不怕谁笑,”章成霖看着这条宽敞大街,“现在怎么就这么容易焦虑呢?怎么容易觉得自己这么不值钱呢?我觉得以前我爸我妈那个时候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啊,现在活得挺好啊。”
“这也是选择问题,好不好自己才知道不是吗?”谢月野说,“很多人去走的路,虽然看上去很难,可是和其他的路相比已经算简单了,但是简单的路未必是适合的路。”
“人就一辈子,或许可以想想自己想要活成什么样子。”
章成霖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哥你说得有道理,其实谁都懂这个道理,就是不敢想也不敢做而已。”
章成霖说完,戚雨迟忽然推了下他手臂,假装严肃地问:“叫谁哥呢?”
“啊?哦,”章成霖嘿嘿笑,“得了,我错了,是你的。”
谢月野抬手捻了下戚雨迟的耳骨钉。
章成霖酒店很近,他们把他送到楼下就打算走了。
走之前章成霖感谢了一番谢月野,说您今晚算是开导我了,等会儿梦里我就去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戚雨迟看他是喝得差不多了,推一把他后背让他赶紧上去,还和前台叮嘱了一句麻烦看着他。
马上有服务生小跑着过去说先生您请跟我这边来。
这个点,戚雨迟和谢月野准备打车回去。
戚雨迟手还抱着花,喜欢得不行,连包装纸都不想压着,所以很费劲地拿得离自己很远。
站在路边等车,谢月野本来抬手握着他肩膀,很快就看出来了,伸手过去想把戚雨迟拿还被他避开。
“不行啊,我要自己拿。”戚雨迟拦了他一下,手抬起来本来是要推脸的,没想到捂在谢月野嘴上。
谢月野低了下头在他手心咬了一口,又往上挪了点,咬了咬他指根。
“玩得开心吗今天?”谢月野问。
“嗯,”戚雨迟点点头,“其实挺开心的,但是我还是想回来陪你。”
“陪我?”谢月野顿了下,“怎么这么想?”
“平常工作太忙啊,”戚雨迟说,“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陪他们吃吃喝喝,还是惦记着你。”
“谢谢……”谢月野又挨过来,低头在他耳朵旁边的头发上吻了吻。
“收购协议已经签订了,之后半个月内完成所有的股权转让,对放筝园项目的处理办法也会及时公开,”谢月野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并不轻松,“小七……”
“怎么了?”戚雨迟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忙这些太累了,突然能慢下来觉得不适应。
“你有没有,对我失望的时候?”谢月野看着他,手指搭着戚雨迟下巴,“或者说,你害怕对我失望吗?”
戚雨迟不知道谢月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和最近的事情有关系。
“哥,这么说吧,只要你对你自己不失望,我就不会对你失望,”戚雨迟基本没有迟疑,“而且我相信,如果我拿这个问题问你,你会和我有差不多的回答。”
谢月野缓了片刻,手指轻轻用力将他下巴一抬。
在深夜的街边,昏黄路灯下,两人脸颊靠近,接了一个亲密而短暂的吻。
“为什么这么问我?”戚雨迟握着他小臂,“我可不信你会半夜犯矫情。”
谢月野抬手摸了摸他头发。
“下个星期一,项嘉会正式与放筝园的项目公司签订收购协议,星期五,会公开放筝园项目的处理方案,我们将在售楼部现场召开发布会。”
“速度这么快?”戚雨迟惊讶一瞬,又想到下个周星期五是他一个月好不容易有的一天假期,之前周晨菲来问他这假什么时候休,他特意挑了挨着周末的一天。
“这个项目不会这么简单,不会这么顺利,”谢月野说,“如果很多人都在怀疑一件事,说明这件事确实充满疑点,那可能本来就存在问题。”
项嘉的出手很迅速,包括他们作为律所参与这个项目的竞争,整个过程时间也非常短。
如果非要说,戚雨迟其实很早就有一种感觉。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早已被安排好,那些旁观者以为的不确定因素,也许暗中已经被确定。
而他们不过是看似主动地走入了这盘棋。
“哥……”戚雨迟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出租,车灯打过来照在他脸上,让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
“回家了。”谢月野掌心搭着他后背,轻轻将人往前一推。
第二天一大早戚雨迟就去酒店叫章成霖起床,这人头天晚上有点醉,一醒来就头疼。
结果就是他们在酒店里待了一个上午,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