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笑着,笑却不达眼底,淡漠的眼眸如同二月寒风,裹挟着骇人的冷意。
“我,我去做。”白可不够聪明,他想不来太多事情。
他只知道,言逸哥哥不能生气,他还要和老公办婚礼,只要这两件事情可以完成,他就满足了。
“我以前有块表落在宗鹤房间里好久了,前段时间才想起来,现在不好意思过去拿,可是那块表对我挺重要的,所以小可你……”盛言逸稍做停顿。
“我去跟老公说给你拿来。”白可急切地答应下来,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他脑子笨,但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很简单的。
盛言逸无奈地摇头:“千万不能让宗鹤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种事要是让他知道,我以后就真的无法面对他了。”
白可认真想了想:“那我悄悄地,去给言逸哥哥拿。”
“辛苦小可了。”盛言逸面上感激,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是蠢货。
要不是有利可图,盛言逸甚至不想对他多费口舌,还妄想顶着像柯儿的那张脸爬上枝头。
瞿宗鹤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打造出来的替代品迷昏头,呵,可笑至极。
这么一个人,根本配不上柯儿对他的喜欢。
眼里的阴鸷仿佛要溢出眼眶。
“不辛苦。”只是帮言逸哥哥拿回落下的手表而已,白可觉得这根本就不叫帮忙。
“可是,我不知道言逸哥哥的表,长什么样子。”
盛言逸调整好情绪,语气不咸不淡:“到时候我会把图片发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噢。”
盛言逸温柔地抚摸他的头:“行,那没事了,一起下去吧。”目的达到,盛言逸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对白可无限包容的哥哥。
白可感觉到照顾他的言逸哥哥又回来了,心情变的好起来。
忍不住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的事分享给他听,在说到去老宅见家长的时候,语气更加轻快。
刚开始盛言逸还在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听到他说去老宅的事,心中那种烦闷感又出来了。
眉眼间慢慢染上愠色。
“小可,你最近变化很大。”
“啊,是吗?”白可正说得起劲,不明白言逸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变得自信了,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每次跟我说话都战战兢兢地。”
说起以前,白可思绪飘远。
那时候他刚从孤儿院出来没几天,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陌生而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要去做什么。
第一次见面,白可永远不会忘记,那代表了他从深渊被言逸哥哥拉上来,才能有机会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阳光。
白可停住脚步,转身投进盛言逸的怀里“言逸哥哥,谢谢你。”
白可不会表达,他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到了嘴边却只有这短短的一句。
盛言逸轻轻地拍拍他羸弱的后背,面无表情地安慰:“小可不需要和言逸哥哥客气,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
“你们在干什么!”
暴怒声从身后传来,盛言逸看过去,见到是瞿宗鹤后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宗鹤,你别误会。”
被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刺激到,瞿宗鹤的行为失去分寸,走过去动作粗鲁地将他们分开。
“你们认识吗?白可。”
早在听到老公的声音白可就回过神来了,他想去老公那边,可是言逸哥哥抱得有点紧,他挣脱不开,也没仔细听言逸哥哥在说什么。
直到言逸哥哥手松开他才能抬起头来。
“老公,我们……”
“准确来说,我们认识得挺早的,当时他刚从孤儿院出来,我看他可怜帮了他一点忙,对不对小可?”
在箭弩拔张的场面,盛言逸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事。
“是吗?”瞿宗鹤面色冷若冰霜看着白可。
言逸哥哥说的没有错,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可犹豫不决的态度令瞿宗鹤怒火中烧。
“白可,给我一个解释。”
盛言逸左右逢源,对谁不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只有瞿宗鹤知道,他骨子里流淌着的是
不近人情的狠厉。
一个伪君子,会好心地给白可帮助,简直是无稽之谈。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快速地生根发芽,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
白可见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糟糕,连忙解释:“老公,我和言逸哥哥认识,很久之前,他帮我。”
“所以这次再见面,你们便激动得抱在一起了。”
瞿宗鹤目光冷冷地看着白可,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