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的孩子最需要的是鼓励和安慰,这样更能激起他们学习的兴趣。
老师温暖的手传递给白可温暖,同时也安抚了他忐忑不安的心。
白可像一只蜗牛那样,把头伸出壳外,小心翼翼地用触角回应着老师的期待。
他愿意的。
在老师的带领下,白可努力地学习着新知识,直到送走老师,他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缓过来。
坐在桌子前面,慢慢地回味着老师交给他的知识,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着被老师夸赞过的字,心里甜丝丝的。
白可走出房间,徐伯看见,侧面关心着他的学习进度。“小可觉得安老师怎么样?”
白可重重点头,咧开嘴笑了笑:“安老师好。”他很喜欢安老师。
徐伯还没有见过白可这么开心地笑过,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边的梨涡都显现出来。以前他最多是抿着小嘴腼腆笑着。
看来是和安老师相处得很融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徐伯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可的喜悦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
自卑的情绪占满胸腔,昨天少爷说的话仿佛又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脚底生寒。
徐伯发现异样,知道他还受昨天晚上的事影响,等少爷回来时,便有意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
“白可,把少爷的衣服拿去洗衣房。”徐伯将衣服交给白可。
白可抱着衣服,提线木偶般走到指定位置。
“少爷,小可今天把你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真是个实在的孩子。”
瞿宗鹤抬头扫了一眼白可的背影,不予置否。
用完晚餐后,瞿宗鹤没有起身,探究又极具威严的视线压向白可。
莫约十秒,薄唇轻启:“过来。”
白可一颤,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停在餐桌前两米左右的位置,一寸不敢逾越。
“你怕我,恨我。”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白可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怕,自卑,怨自己,唯独没有恨。
瞿宗鹤见他没有回答,知道他不敢开口,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给他一个选择。
“你可以现在离开。”
白可的脸色瞬间苍白无力,木讷地摇头。
少爷要赶自己走了吧。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被过滤,瞿宗鹤竟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大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手背。
“说吧,你要什么?”
怕自己真的被赶走,白可咬着唇回答:“我没有,恨少爷,是我自己,惹少爷生气了,我……笨。”说完最后一句话抽光了白可浑身的力气。
他站得摇摇欲坠,却又坚强地与瞿宗鹤对视,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最后的宣判。
瞿宗鹤盯着白可看了足足有三分钟。
既然怕他,又不离开,一时间,瞿宗鹤竟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自己信错了神明,就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拖入深渊。
“好。”白可不知道少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唯一确定的是少爷不赶他走了。
只要能留下来就好。
徐伯见气氛缓和,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少爷也真是的,都要把小可吓哭了,小可你也是有什么事不能跟徐伯说的,非要憋在心里,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白可发现,自从那天之后,少爷好像变了,会时不时跟他说个话,刚开始他还惶恐不安,渐渐地他也习惯了。
他也喜欢不凶的少爷。
这天中午,白可的手机打来了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给我送桌子上的那份文件过来。”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挂断。
第十二章 车祸
不过少爷让他去送东西,白可不敢耽搁,连忙去房间里拿桌子上的文件。
白可拿起文件,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张相片,那相片里的人长得和他好像。
冥冥之中,白可觉得他特别亲切,他忍不住伸手把照片拿起来,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他是谁啊,为什么会和自己那么像呢?
不知不觉中,白可早已泪流满面。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私自动了少爷的东西,惊慌失措地把相册放回原处,无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狼狈跑出房间。
白可笨笨的脑袋装不下太多东西,害怕少爷生气这个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看见相片时的疑惑就被挤到了一边。
待砰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他才敢下楼。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某人眼里。
“徐伯,少爷让我去给他送文件,我去啦。”
徐伯正在给花浇水,听到白可的声音放下喷壶走过去:“你知道少爷的公司怎么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