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拉着隔音帘子,帐篷内依然传出少年痛苦又暧昧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哼哼唧唧的,像是幼猫在被人踩住尾巴狠狠欺凌。
心理医生挑起眉眼看了他一阵,心说:里面在做什么你难道听不出来?同样都是人类,你咋这么秀呢?
表面却没什么表情,挑起树枝指了指纯白色的雪地,“嗯,你先放那里吧。”
“啊,就,就放在地上吗?”花弄雨夸张的瞪大眼睛。
心理医生受够了他的做作,一下子怒了,“不放在地上,难道你让我拎着?没听到里面正在办事吗?而且,沈谦也说过,让我守着门不许让任何人进去!你这是故意让我进去找茬?”
花弄雨感受到他的愤怒,温润的眼眸顿时沉了下去。
我才是主角受,你一个传过来打酱油的,也有资格和我抬杠?
欠收拾吗?
他没再说话,端着热水一步步逼近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往后退了两步,有些震惊:“你干什么?”
花弄雨猛地逼近,一把抓起他的手,将热水壶硬塞进他手中!
就在心理医生以为,他要命令他把热水送进去触沈谦的霉头时,漂亮的男孩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反握住心理医生的手,一壶滚烫的热水劈头盖脸地朝他自己泼来!
然后,他惨叫出声:“啊,好烫,你干什么?!!”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心理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
周围空气阴冷刺骨,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什么掐着脖子命脉,快要窒息似的僵在原地,傻愣愣的拧着水壶,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弄雨还在尖叫,最后索性往雪地里一坐,嚎啕大哭起来:“主人救命啊!!!”
这一举动成功惊动所有人,包括帐篷里面的沈谦。
男人本来是想继续,听出是花弄雨的声音,心底莫名烦躁起来。
意犹未尽的拉起裤子,身上的衣服并没脱完,俯身在江与然绯红的脸蛋亲了口:“待会再回来收拾你。”
江与然早就痛懵了,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还没从被他疯狂的顶撞中回过神,他人一撤离,他就虚脱一般瘫软在床上,重重闭上了眼睛。
这惹人沉沦的样子委实迷人,沈谦忍不住又想弄他,外面却传来吵闹声,以及花弄雨声嘶力竭的哭喊。
沈谦无奈,只能在江与然身上重重掐了一把,才恋恋不舍的出门,掀开帘子就看见这样一幕:
花弄雨浑身都是冒着热气的烫水,清秀的俊脸已经烫起几个泡,正抱住头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尖叫!
而张遇的食物,手上拧着一只水壶,正站在他对面!
“怎么回事?”
沈谦还没爽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底烦躁得紧,脸色也不好看。
花弄雨捂住脸哭得更厉害,指了指心理医生,声音发哑:“主人,他拿开水泼我!”
这个时候张遇也赶过来了,听到这话几个健步冲到心理医生面前,抓起他拧着水壶的手,厉声质问:“吴志德,你在干什么?那可是沈先生的食物!”
心理医生生平第一次遇到被人栽赃这种事情,一时间百口莫辩,只是那双椭圆形的杏眼泛起一片稀薄水光,他看着张遇,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我没有。”
花弄雨已经匍匐到沈谦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主人,好痛,我是不是毁容了……”
实则他让系统已经调低了身体的疼痛质,一点都不痛。
沈谦缓缓蹲下身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微微蹙起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出于好心给里面那个人打来热水,他却骂我说我多管闲事,还说主人你正在和那人办事,我不相信就想进去看看,谁知,他就抢过去热水,泼了我一脸,嘤嘤嘤………”
花弄雨哭着编织谎言,表情格外痛苦,说得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沈谦见识过他的另一面,肯定就信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个男孩费尽心思地缠在他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所以并没有打算拆穿他。
于是命令起张遇:“张遇,过来给他看看!”
张遇松开心理医生,黑着脸走过来,粗略检查了一下他脸上的烫伤,压着声音说:“走吧,跟我去医疗帐篷给你上点药。”
花弄雨却凄风苦雨的看着沈谦:“主人,你不陪我去吗?”
沈谦心底挂记着江与然,根本不想去。
不过不去似乎会引起花弄雨的怀疑,只好拉起他的手:“走吧,我陪你去。”
张遇瞥了眼还在发懵的心理医生,声音里有些难掩的愤怒:“吴志德,还不过来给沈先生的食物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