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亦把鳞片收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他：“礼尚往来。”
花玉祁愣住。
那是一支崭新的竹簪。
簪子周身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
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这是我无聊的时候弄的，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苗亦说着，就要将簪子收回。
花玉祁几乎是条件反射按住他的手，“喜欢，我很喜欢！”沙哑的嗓音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苗亦微微挑眉，反应这么大？
“哥……苗苗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个？”花玉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哥哥是想起什么了吗？
苗亦目光落在他披散的银色长发，“我觉得你会需要。”簪子是他昨晚一夜未阖眼捣弄出来的。
因为男人走了，刚认识的小家伙也走了，他睡不着。
花玉祁摩挲着簪身，那微微刺手的触感，正是小蛇的鳞片，“那……这蛇……”
苗亦语气有些淡，“是昨天遇到的一个小家伙。”所谓约法三章，不过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闻言，花玉祁心底的激动逐渐冷却，他不该抱有侥幸心理的，长老说过哥哥可能失忆了……
苗亦摸出一把竹梳，走到他身后，“我帮你梳起来。”
花玉祁蓦然回头。
苗亦眼底浮现淡淡笑意，“不用谢。”
花玉祁僵住。
苗亦两手抵着他脑袋两侧，将他的头转过去，“你这样我没法梳。”
青年的指尖是温热的，偶尔的触碰，仿佛能熨烫到人的心底。
花玉祁垂着眼，嗓音有些沉：“那苗苗呢？”
“嗯？”苗亦动作一顿，这没头没尾的，他没听懂。
“那苗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吗？”苗亦有些失笑，“因为一支簪子？”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呆子！
花玉祁抿着唇没吭声。
当然不止一支簪子。
十年前若不是哥哥，他现在又怎么可能成为蛇中之王？
没有哥哥，就没有现在的他。
苗亦动作熟练地帮他梳着长发，想了想，勾唇又道：“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说话间，伸手到他跟前，“簪子。”
花玉祁有些机械地把簪子放到他手心里，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
哥哥曾说过，他喜欢……好看的。
而哥哥说他……好看。
“好了。”说着，苗亦转到他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男人的银发被他用簪子固定住一半，还有一半则披散在身后，衬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和那身银色长衣，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中仙子。
耀眼夺目，令人挪不开眼。
苗亦在看着花玉祁的同时，花玉祁也再看着他。
经过一段时间缓冲，圣果的作用已经显现。
青年本就极好的皮肤，此时变得更加白皙细腻，眼底的青黑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无踪，琥珀色的眼眸仿佛淬了星光，璀璨动人。
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
本就不显年纪的人，此时看着更是又年轻了一大截，宛若一个刚成年的白嫩美少年。
“苗苗……”花玉祁眸光幽深，喉结微滑。
“嗯？”
花玉祁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将镜面对着他，“你看看。”
苗亦目光顺势往镜子望去。
下一秒，整个人愣住。
“这……”他不禁摸着自己的脸庞，错愕：“怎么会这样？”
花玉祁目光灼灼盯着他，“是圣果。”眼前的青年与当年那个美少年的身影逐渐重叠，他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小家伙受伤了，哥哥带你回去包扎好不好？”少年刚过变声期，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花花？”苗亦伸手在发呆的男人跟前晃了晃。
花玉祁回神，解开包在他小指上的衣条，只见小指的患处皮肤平滑、完好无损，先前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
“这……”苗亦继错愕后，变得震惊。
虽然那伤口不算太深，但怎么说也是一道口子，不过才过去一天而已竟然就已经完好如初，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自身的恢复力能做到的。
苗亦的神情突然再次变得严肃，紧盯着花玉祁，“你老实说，这圣果是从哪来的？”
“我……”
“不许骗我！”苗亦此刻异常严肃。
花玉祁一顿，有些结巴：“这圣果是……是……”支吾片刻，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是我捡的。”
这个说法他先前也说过，但在见识过这圣果的神奇后，苗亦很明显是不信的。
他微微眯眼。
花玉祁心里一紧，“真的是我捡的，就在昨天。”
苗亦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