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打从娘胎出来的臭毛病,与陌生人肢体接触就会……”说到这,傅修竹凑到他耳边,小声:“就会变成小鸡崽。”
花子兮错愕,这是什么毛病?
傅修竹冲他眨眨眼:“很神奇对不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整天躲在这破地方不愿意出去。”
所以,尘一不是因为讨厌自己才躲着?这么一想,花子兮眼底一点一点变亮。
傅修竹观察着他的神色,再次凑到他耳边,小声:“我悄悄告诉你他的一个秘密好不好?”
“秘密?”花子兮被他传染,也小声道:“这……这不大好吧?”
傅修竹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这个秘密目前只有一二三四个人知道,而你是第五个,你确定不想知道吗?”
花子兮犹豫了不到一秒,点头:“想,我想。”
“来,我们去屋里说。”傅修竹把他拉进屋里,示意身后的席淮臻把门关上后才神秘兮兮地道:“刚才我不是说他害怕与陌生人肢体接触,所以才躲在这破地方吗?”
待花子兮点头后,他才又接着小声道:“22年前,他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碰到陌生人变成小鸡崽,然后被一个老头捡了回去。”
“他和那老头一见如故,两人成了好朋友,并且在那老头家住了下来。有一天他在老头家喝醉酒,正巧碰上老头的族人难产,一众人一筹莫展,他当时二话不说甩开酒瓶子就冲上去帮人把娃生了出来,还抱着人家的娃死活不撒手,嚷嚷这是他的媳妇儿。”
大概是联想到那个滑稽的画面,傅修竹捂着嘴直乐。
花子兮听得饶有兴趣,“后来呢?”
“后来?后来作为好朋友,老头当机立断要他留定情信物,待日后娃长大了再来娶,然后他特别大方地从身上拔了根羽毛送给那小娃娃。”
“羽毛?”花子兮神情一顿,目光缓缓落在他手上拿着的凤羽。
傅修竹晃了晃凤羽,笑眯眯:“没错,就是这根凤羽。”
花子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修竹:“你看到尘一是不是觉得很亲切?”
花子兮下意识点头。
“那是因为你从小跟凤羽贴身长大,所以才会对它的主人产生依赖感、亲切感。”
花子兮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这根凤羽是尘一身上的?他是凤凰?”
傅修竹:“……”
他鼓了鼓脸颊,“难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那个小娃娃吗?”
“我……”
“嘭——”
花子兮话还没说完,屋子里间突然传来东西摔到地上的闷响。
“嘎……”他怀里的蛇蛋滚了滚,猛然飞出去,“爸……粑……”
“小蛇王——”
里间,苗亦维持着摔到地上的姿势,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的记忆停留在花云非将他打晕的那一刻。
睁大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什么都看不到,他好像……失明了。
来不及颓丧,他突然想起红泠让男人自残的一幕,没有焦距的瞳孔微缩:“花玉祁……”
正要摸索着爬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砸进了怀里。
“爸粑……爸粑……”稚嫩的声音让他堪堪顿住下意识想要将东西甩出去的动作。
花子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蛇蛋在苗亦怀里一个劲地蹭着撒娇和叫唤。
而他们苗少爷则坐在地上神情发愣,没有反应。
“苗少爷你怎么坐到地上来了?”
苗亦听出了他的声音,“小四?”
花子兮连忙上前扶起他,“苗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落在胸口的东西一直蹭,苗亦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嗯?”花子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蛇蛋。
“爸粑……抱崽……爸粑抱抱崽……”
又奶又黏糊的声音隐隐染了哭腔,端的是委屈巴巴。一股亲切的,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苗亦心底莫名发软。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他……”
花子兮眼眶迅速泛红:“苗少爷,这是小蛇王,你和王的孩子。”
“什……么?”
“爸粑……爸粑抱崽……呜哇哇……爸粑抱抱崽……”
根本不用更多的解释,光是听到这奶乎乎的哭声,苗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双手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在怀里闹腾的“东西”。
圆的,很光滑,外表很硬,通体还暖乎乎……
这是一颗……蛋?
望着他毫无焦距的双目,花子兮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苗少爷你的眼睛……”
苗亦双手捧着蛇蛋,神情微妙:“他……是我生的?”
他在昏迷期间生了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