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仍在继续。
一曲唱罢,闫柏忱冷硬的五官稍微柔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雕,递给小闫柏之。
小闫柏之惊喜地看着他,“兄长这是?”
闫柏忱神色淡然:“觉得像你,便买了。”他没说实话,这个木雕是他打仗期间,每每夜深人静时一笔一划雕刻而成。
小闫柏之扑进兄长的怀中,喜极而泣道:“谢谢兄长。”他年纪虽不大,但却也知道上战场的危险,想到兄长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仍不忘惦记自己,心中顿时欢喜得如同吃了蜜。
小闫柏之看不到的角度里,闫柏忱始终抿直的薄唇,微微上扬。
镜头中,一大一小,紧紧相拥,氛围甚是温馨。
半晌,庄文陶大喝一声:“卡,通过!”
周围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一镜顺利通过,这在圈内一般都是意喻为吉,庄文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着喇叭道:“不错不错,接下来继续保持。”
拍完头镜,其他没事的人可以先走,明天才是正式开拍。而簿情则被拉去另一个场地化妆,准备拍定妆照。
庄文陶之所以叫他今天进组,除了参加开机仪式和拍定妆照,另外还有就是希望他进组来观摩一下别人怎么演戏。
作为总导演和制片,他并不是一时冲动才选的簿情。在试镜现场的时候,簿情展现出来的惊人的模仿能力,才是让他最终拍板定下簿情的主要原因。
第二十章 来,抱紧点!
20
在庄文陶看来,小朋友可以没有演过戏,也可以没有演技,因为可以学。
怎么学?当然是用小朋友那惊人的模仿能力去学。
不是说让簿情事事去模仿别人,而是以模仿为基础,逐渐琢磨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演技。
这才是庄文陶的初心。
能让他这么上心,也足以说明他有多看重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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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
给簿情化妆的是一名大概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算是圈内较为有名的化妆师,叫楚笑。
化好妆后,他表示要亲自为簿情换装。
待簿情褪去上衣后,他双眸一凝,“咦?你这是?”说着,围着簿情转了一圈,目光在他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打转。
簿情不明所以,“楚哥,怎么了?”
“啧啧,年轻就是好,”楚笑笑得一脸暧/昧,将拍摄要穿的衣服给他穿上,“不过呀,还是要节制一些的好,毕竟,你还小。”
“?”簿情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楚笑将他的衣领拉好,掩去脖间一左一右几处拇指大小的红痕,嗤道:“得,跟哥就不用装了哈,哥可是过来人。”
簿情:“……”可能真的是他太笨,总是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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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妆照有三套衣服,一套仙气飘飘的白色素衣,一套华丽的戏服,还有一套君王独有的龙袍。
前两套拍得还算顺利,剩下最后一套。
簿情坐在椅子上,楚笑干脆利索地给他的脖子化了道逼真到触目惊心的血淋淋的剑伤。
接着给他换上龙袍,再顺手给他套了一头长白发,瀑布般柔顺地披在身后。
簿情的脸型原先看着比较奶,但经过楚笑鬼斧神工般的化妆技术,再加上华丽的龙袍,硬是给他衬出了几分独属帝王气质的意思来。
最后,楚笑上下打量他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次踏入摄影棚,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倏然映入眼帘,簿情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怎么在这?!
傅忘之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抓到他的动静,忍不住蹙眉。
他……真的那么可怕?
迎着他的目光,簿情:“……”不知道现在掉头就走不拍了行不行?
很显然,那肯定是不行的!
摄影师是一名绑着马尾,四十来岁的男人,见到他直接上前把他推到了傅忘之身边。
突然被推到男人身旁,熟悉的气息瞬间将簿情笼罩,先前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恐惧感,顿时又漫了出来。
他几乎是跟惊着的小兔子一样,往旁边蹦开了一米远。
摄影师:“……?”
傅忘之:“……”
他抿了抿唇,男孩脸上惊恐的神情莫名刺眼。
“簿情?”摄影师疑惑地看了看簿情,又看了看地面,“怎么了?”怎么跟踩着钉子似的?
簿情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傅忘之,兴许是为了配合拍摄,男人换下了先前穿的那身厚重铠甲,此时身着一身稍显破烂却仍能看得出极为华贵的素色玄衣。
发型被特意弄乱,几缕发丝零散地垂在那张交错着数道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疤的脸上,整个人装扮虽显狼狈,但他却站如松柏般挺拔,一双狭长的眼睛,犹如黑濯石般熠熠生辉,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叫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