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挺美滋滋。
“那不能够!我决定复读肯定会好好学,起码得冲个A大!”李流斗志激昂地说,“先不聊了,复读班八月一号开始上课,少爷你什么时候想开了,给我说一声,我让我爸妈安排一下,我们可以一起进六中复读班。”
任斯钦觉得这不可能,“那不是我想开了,一定是我想不开了。”
他在说这话之前,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一语成谶”。
再次练车的时候,任斯钦已经可以熟练地踩离合器了。
顾星源最近带不了他们,听他说,有一个特别有钱的VIP学员需要他一对一带,科目二他都得全程待在车上那种一对一。
好像因为那个学员分不清左右,学驾照几年,撞坏好几辆教练车了。
今天范哲安没有来,新教练说,范哲安没练两次车便直接去考科目二,还一把满分通过了。
任斯钦说:“想不明白他那种大佬报驾校干什么,钱多到没地使?”
仍然坐在后座的乔美女的手动了动,放在车窗上敲了两下。他今天换了身鹅黄色的长裙,穿了双白色板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有活力。
老实说,任斯钦觉得乔美女穿的鞋比他都大。
在下车换人的时候,靠近乔美女之后,任斯钦发现,乔美女竟然比他高了半个头?!
任斯钦吓得赶紧缩进了后座,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他个子不矮啊?一米八,不是四舍五入那种,而是标标准准的一米八。比一米八高半个头,起码得一米八五了。
一米八五的个子,可以去做超模了。
被视觉冲击吓坏了的任斯钦咽了咽口水,看着前方。
乔美女已经手握方向盘,把车很平稳地开出去了。
她今天依旧一句话没有说,任斯钦偶尔跟她搭话,她只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有时会给他一个“你很烦”的眼神。
这股子高冷劲,在七月炎夏里,看着还挺爽。
教练不吝啬赞美地夸着乔美女的操作,乔美女眉眼似乎弯了弯,然后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闪着微光。
任斯钦跟着说:“乔美女,你好厉害。”
乔美女的表情立马冷了下来,看了他一眼,也点了点头。
人就是贱,对越不搭理自己的人越爱。一天下来,任斯钦看乔美女哪哪儿都顺眼,唯一有点不爽的是……
任斯钦看了一眼自己很平的鞋底,有了主意。
第二天,在乔美女下车的时候,任斯钦跟着推门下车,刻意走到了她面前。
这次是乔美女主动先看他,不对,是看他的脚下。
任斯钦觉得海拔高了以后,走路跟带风似的,但脚底有点高,不踩重一些,很容易飞出去。
他歪歪扭扭地上了驾驶位,教练在玩手机,没有看他。
任斯钦试着踩了踩离合器,但因为鞋里垫的东西太厚,根本没有踩离合器的感觉,一下子松快了,汽车便很不给面子地熄火。
教练发现了不对,看了看他脚下,怒斥,“任斯钦!你是来学车的,不是学杂技表演踩高跷的!给我下车!”
这个教练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激情开嗓,不像顾星源那么好说话,难怪在驾校评不了优秀教练。
任斯钦不承认,“没,我踩不来高跷,我就是垫了点内增高!”
“你练车垫内增高来?你怎么不去开挖掘机呢你!缺心眼啊!”
他被教练赶下车前,看了一眼后视镜,乔美女的眉眼又弯了,很是好看。
能稍微融化点儿冰块似的乔美女,任斯钦觉得自己被骂这两下不亏,于是美滋滋地下车。
任斯钦下车后没走两步,车里两个人便看不到他在哪里了。
路边坑坑洼洼,他踩到了一块石头,一个没站稳,摔进了一个凹陷的泥坑里,鞋飞了一只。
车厢内的教练骂了几声,下车去捞人了。
范哲安从不远处走过来,钻进车厢内,说:“乔铮,你在笑什么?”
乔铮笑着指了指车窗外。
教练把任斯钦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捡起那只飞出去三米远的鞋,然后扶着他往医务室去了。任斯钦走时还回头冲乔铮和范哲安挥了挥手。
这傻里傻气的样子逗乐了乔铮。
乔铮的声音很沉,可以用低音炮来形容,和女声完全不搭边,说话就会穿帮。乔铮说:“为了跟你的破赌,我这三天话都没说过。”
他和范哲安之前打过赌,他输了,然后被迫女装来学车。范哲安根本不需要报驾校,特意报了一个,纯粹是为了监督他。
或者说是为了看他笑话。
范哲安观摩着打扮成少女但声音很男人的乔铮,“愿赌服输,你在驾校这段时间不能被别人发现你是女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