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在房间里烧了一些让人昏睡的药,自己则躲进了浴室。
为引蛇出洞,他九点多就开始熄灯,安静地坐在马桶上等他们来。
没想到等了三个多小时,还真的把他们给等到了。
他赤着脚从浴室出来,走到床头柜的香炉旁,小心把里面的药取出来,丢进马桶,按水冲走。
再次从浴室出来,他发现,顾源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走进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条彩色的虫子。
“这是什么?”
他蹲下身,伸手去拿那个玻璃瓶。
手指快要碰到玻璃瓶时,里面的虫子突然疯狂扭了起来,吓得他连忙缩回手。
被摔得有些裂痕的玻璃瓶根本扛不住虫子的冲击,顾南山眼看着那虫子玻瓶而出,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顾源的掌心,在表皮游走几秒,就没了身影。
顾南山喉结滚了滚,向后退了两步。
神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地上躺着的两人,毫不犹豫拿出电话。
接听后,直接忽视对面的喘息,面无表情:“借一下你男人,直接让他瞬移到我房间,有急事。”
翌日清晨。
顾南山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
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拿起床头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缓解了一夜吹空调的干燥。
随后下床走到浴室,一边洗漱,一边听着外面的怒吼声。
“顾源,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在外面乱来就算了,现在你还敢把人带回家里,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的头七还没过!”
“爸,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干,你误会了!”
“误会?你们什么都不穿地抱在一起,你跟我说我误会了?你当老子瞎了是吗?”
“今天要不打死你,我顾雄文这辈子算是白过了!”
“啊!爸,你真打啊!爸!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洗漱完毕,外面的吵闹声好在继续。
顾南山在衣柜里选了一套比较宽松的日常服套上,拿上一件薄外套,便开门走了出去。
越往楼下走,吵闹的声音越大。
砰——
刚下楼,一个杯子突然朝他飞来,他眉头轻皱,微微歪头,杯子直接从他耳旁飞过,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玻璃。
看到顾南山下来,顾雄文先是一愣,随即面目更加狰狞,大喊着砸了手里的瓷瓶。
“不肖子孙!全都是不肖子孙!!!”
顾父咬牙切齿地扫了一眼顾南山和顾源:“顾家完了,全完了!!!”
骂完,摔门而去。
直到顾父离开,躲在桌子底下的顾源这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见顾南山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睥睨自己,他似乎想到什么,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是你!”
他快步走到顾南山身前,抓住顾南山的手腕:“是你做的对不对!”
顾南山用力抽回手,淡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昨晚我和王延深分明去了你房……”
似乎想到什么,他声音戛然而止。
“嗯?”
顾南山歪了歪头:“怎么了?接着说啊。”
顾源恨恨地咬了咬牙,气的浑身颤抖:“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噔噔噔上了楼。
看着他愤懑离开的背影,顾南山抿了抿唇,转身走到餐厅,独自用了早饭。
八点五十,他来到停灵堂,给顾景明上了一炷香,说了会话,便离开顾家,前往深海大厦。
神殿,孕灵池旁。
龙芸驰站在池边,手中握着两截断开的玉簪。
这是他今早来孕灵池查看,在池边发现的。
上等的羊脂白玉,无可挑剔的雕工,彰显身份的凤羽形状,似有若无的熟悉气息,毫无疑问,这是师尊生前常用的玉簪。
昨日是祥云佩,今日是凤羽簪。
师尊,果然还活着。
果然。
还活着吗?
啪——
手中的两截发簪瞬间断成四截。
看来,那件事,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黑鹰。”
话音刚落,黑鹰已出现在他身前,半跪在地。
“去把我的育魂丹取来。”
黑鹰愣怔,不解看向龙芸驰:“神主,夫人的身孕才五个月,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感受到龙芸驰冷冷的目光,他慌忙低下头:“属下这就去拿。”
不一会,黑鹰取来一个檀木盒子,拱手送到龙芸驰身前。
龙芸驰打开盒子,伸手把里面的散发着淡淡白色光芒的珠子取了出来,走到孕灵池边,犹豫地看向孕灵池中央才露尖角的莲花。
“神主,要不再等等吧?”
黑鹰轻声道:“小神主灵识刚刚完善,若是强行催生,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