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餐桌上,福子逸几人一直在向他灌酒,称兄道弟的,热情得不正常。
一个小时后,戚厌身边喝趴了四五个人,而他,只是脸色微红,眼底清澈得很。
福老爷子嫌弃地瞥了一眼倒下的几个孙子,抽了抽唇角,转而赞赏地看向戚厌:“不错,好酒量。寒明,送戚小子回去,明天再请他过来。”
只喝了一肚子酒水的戚厌:“… …”
连续几天,戚厌都被接到福家喝酒。
第四天的时候,戚厌终于醉倒在了餐桌上。福老爷子像个得逞的小孩一样高兴站起来,傲娇地哼了一声:“这么点酒就倒了,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福寒明没眼看爷爷这副幼稚的模样,也不知道用“酒品见人品”这种事来试探戚厌是谁出的主意。
现在看喝醉的戚厌趴在桌上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爷爷,现在...”
“哼,将他抬到二楼休息。”
假醉的戚厌默默松了口气,看来这次“喝醉”是对了。
深夜,万籁俱寂。
睡梦中的叶棠细眉微蹙,显示着她的不安。
“虎哥,这小妮子是不是发烧了,我们要不要去买点药...”
啪。叫虎哥的男人一巴掌拍在瘦竹竿男人的脑袋上,训斥道:“你是不是傻,这个时候还敢去药店那种地方?是怕福家的人找不到你么?”
“那、那咋办,要是病死了...”
“呸,就是病死了咱也要把钱拿到手。”
乡间田野上,虎背熊腰的强壮男人背着一个背篓,外面围着一层黑布,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
在他们走了一会儿后,背篓里传来几声嘶哑的咳嗽,断断续续,仿佛快要断了气。
虎哥停下脚步,纠结一番后低骂一句,将背篓放下递到瘦竹竿手上,叮嘱道:“去前面那个稻田里等我,我去村里看看有没有小药店。”
暮色渐浓,只有天边还残留着几片晚霞。瘦竹竿费力地抱着背篓躲在稻草堆和田埂之间,想了想还是将背篓上方的黑布掀开一点,想让生病的小丫头呼吸点新鲜空气。
谁想会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看得他一个愣神,不注意便被小丫头扑倒,后脑撞向田埂晕乎乎的。
叶棠不敢停留,从瘦竹竿身上爬起来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在田野间无方向地乱窜。
三四岁的小女娃,还发着高烧,哪里跑得过一个成年人。
瘦竹竿不过跑了几下就快要追上她,见她跑的方向是河边吓得肝胆俱裂:“小妮子,那边是河,快停下!”
脑袋昏沉的叶棠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这次不逃,后面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苦难。
在她快要跌入河流中时,一只手横空出现将她抱了起来。
叶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迷迷糊糊地她抬头,就看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颚。
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将瘦竹竿吓了一跳,一个白色光团忽然冲他面门扑来,一阵强光闪过后,瘦竹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这一幕的叶棠傻眼了,这又是在做梦吧?
系统折回,伸出一只触手在叶棠的眉心点了点,瞬间帮她消了身体的负荷。
“好了,没事了。”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脑袋不再昏沉的叶棠被放下来,站在地上仰头看向面前的人:“戚厌?”
她好像没有多少惊讶。
戚厌莞尔,蹲下身与她平视:“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叶棠孩童的脸上出现几分羞赧,她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他,但总觉得这次的他有点过于真实。
戚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轻声笑道:“你是做梦,但我不是。”
“啊?”叶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又一阵白光闪过,叶棠坐在教室里,耳边朗读声洪亮整齐,让她有片刻怔愣。
这是她的高中?那戚厌呢?
“棠棠,班主任就在后门那儿,别发呆了!”同桌兼闺蜜何萌萌负责地提醒她,想起高中时期的班主任,叶棠眨眼间挺直腰板,跟着同学们有模有样地朗读起来。
一直到下早读,叶棠都还有点迷茫的状态。
她这是一次连续做两个梦?但为什么会是高中时期啊,太难为她了好吧。
接下来的课叶棠总是心不在焉,课堂测试的卷子更是做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叶棠拉上何萌萌赶紧逃离了学校。
两人坐在外面的奶茶吧里,吹着空调喝着冷饮,几分钟里叶棠就叹了五次气。
“你怎么了?”何萌萌忍不住问道。
叶棠趴在桌上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个梦太漫长了。”
何萌萌没听懂,目光扫过街边突然一顿,戳了戳闺蜜道:“诶,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