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家客栈落脚,谢岚裳奔走一天,可谓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斜斜的靠在软塌上就不想动弹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夜,明日启程去洛阳。”
夜郁不懂为啥偏要去洛阳,不回悬壶门:“找简红叶玩儿?”
“是去看着他的。”
这话更听不懂了,夜郁脱掉鞋子上塌,示意谢岚裳趴下:“我给你按按。”
“你不累吗?”
夜郁摇头:“完全不。”
“还是你们小孩子有精气神。”自己也不算大人的谢岚裳老气横秋的说道,从善如流的往软塌上一趴,等着享受。
夜郁稍微挽起袖子,露出劲瘦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下隐隐透着淡青色的血管,澎湃有力。
他看着身下毫不设防的谢岚裳,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我用脱衣服吗?”谢岚裳突然问。
夜郁脑子里有根弦,“啪”的一下断了:“……行啊。”
谢岚裳坐起身,夜郁心念一动,正直的伸出手去:“哥别动,我帮你脱。”
谢岚裳真没想到夜郁兄友弟恭到了如此乖巧的程度,心里倍感慰藉,真没白疼这小崽崽:“好啊。”
夜郁手脚麻利的脱去谢岚裳的外袍,又“正人君子”的脱掉内衫,只剩下素白的中衣,轻盈柔顺的一层布料贴着玉瓷一般白皙的肌肤,微微敞开的衣领让隐藏在下面的精致锁骨若隐若现,夜郁跟做贼似的避开眼睛,结结巴巴道:“好,好了。”
谢岚裳完全没察觉异常,乖乖趴下,将劲瘦的腰身展现给夜郁。
他身姿颀长清瘦,柳若无骨,却并不显得虚浮颓然,而是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之美。他浑身的线条完美流畅,肌肉均匀紧实,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整个人完美的惹人眼晕,似女娲反复精雕细琢的得意之作。
若没有这层碍事的布料或许会更……
夜郁心里咯噔一下。
草。
我在想什么?
夜郁木愣愣的伸手搭在谢岚裳的腰上,五指用力,轻轻揉捏。
“啊……”他手劲有点大,谢岚裳嘶了一声。
夜郁却好像被雷劈中似的呆了呆,然后顺着他腰身完美无缺的曲线往上走,一点一点力道均匀的揉摁背部。
“轻点轻点……嘶,这里,对,往下一点……啊,疼疼疼……”
夜郁手下力道越发好了,脑子都逐渐乱成了一团浆糊,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以至于谢岚裳又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见:“啊?”
谢岚裳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失笑道:“我说,我不是去找简秋玩的,而是去看着他的。”
夜郁狐疑:“他怎么了?”
原著之中,他会去坠叶谷,然后……
谢岚裳故作高深道:“我看他印堂发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
夜郁果然被糊弄住了:“哥,你还会看相呢?”
谢岚裳:“我会的还多着呢。嘶,往下点……”
“这里?”
“嗯。”
“用力一点……”
“君流,慢,慢一点……”
谢岚裳被小崽子的小拳拳敲得骨头都“裂”了。
夜郁听得骨头都酥了。
整整半宿,夜郁彻底失眠。
他躺在舒适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对着天花板数了上千只羊,愣是越数越精神。
他有些心浮气躁,满脑子都是傍晚挑着夜灯给谢岚裳按摩的画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口干舌燥,心里又乱又烦,偏偏还混着一点欣喜在里面。
夜郁又翻了个身。
他喜欢哥,一直都很喜欢哥哥。
哥那么美,那么博学多闻惊才绝艳,是个人都会喜欢哥的。
他要永远在哥哥身边保护哥哥,不容许像秦慕那样的人渣接近他,欺骗他,残害他,他要为哥哥把关,寻一个同样风华绝代的旷世之才做道侣,还得是门当户对的,且哥哥也喜欢的,这样……
夜郁心里一紧,猝不及防的流露出灼人的酸楚。
他要看着哥哥娶妻生子吗?
他要牵着谢岚裳的手,将谢岚裳交给别的名门千金,又或是哪个世家公子?
不,不行!
夜郁猛地睁大眼睛。
他可以为哥豁出命去,哥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哪怕要他提剑去诛鹿微,又或是去神机阁抢天机碑也在所不辞,即便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也义无反顾。
可是他无法容忍谢岚裳跟别人。
夜郁下意识攥紧被子。
他突然回想起了除夕那晚,谢岚裳或是醉酒随口一说,又或是真的这么打算过,他说自己年纪不小了,将来得找个般配的女子成婚。
不想,他不想!
他不要谢岚裳跟别人,更不要谢岚裳把他送给别人。
夜郁有点明白了,他这个喜欢,和自己以为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