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程砚抱歉道:“我只是有点怕他。”
“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当然不会觉得了,他是你朋友,”程砚这么说,宋御还是不懂,程砚简单道:“也怪我自己胆小。”
宋御想起以前在学校,他连下个楼都要找借口让他陪着,忽然就有了个大概,问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没见过的陌生人?而且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是没有对我做什么,但是磁场不对,害怕一个人是本能,你那个朋友好多人都害怕你信吗?”
“为什么?”
“因为面相,还有身材,看起来都很凶,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人。”
程砚的解释也不知道宋御能不能懂,有些人就是没办法理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和谨慎而为的人,怎么可能心灵相通呢。
“哎呀你不懂,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害怕,你记住了。”
宋御说:“我当然懂,要不我找他来办事干嘛。”
程砚蹙眉:“办什么事?”
宋御把他拽起来,“别问。”
从酒吧里出来,一伙人聚在一起打车,程砚好像被排斥了,站在许远,实际上并不是,只是宋御说要跟他几个朋友说点话,程砚理解,站在那里等车。
“麻烦了。”宋御插着裤口袋,对围成一个圈的人说。
林灿道:“别跟我们说这话,小事,你放心,顺哥一个人就够了,我保证你那城南没人敢再惹他。”
宋御往程砚的影子看了过去。
“这事其实用不着我们啊,你在城南吼一句,谁还敢惹他?”
“没那么简单,”宋御道:“他不想让我再插手了,让你们以他朋友的身份警告一下是不得已的事。”
装腔作势这种警告威胁的方法,姚顺一个人就够了,宋御还是多叫了几个人,虽然他觉得这种事蛮幼稚的,但是对镇压青春躁动的小男生是最简单粗暴有用的方式。
姚顺直白地说:“其实这一趟我们不掺和也没事,那几个都被你弄住院了,我看有两个嘴角还青着呢,应该不敢了,我找过去的时候几个人都快吓尿了,这恐吓是不是有点过?”
“会吗?”宋御说:“跟让他们坐牢比算过吗?”
默默朝路边的身影看过去,程砚正好看过来,发现大家在看他,他笑了笑,可是藏在围巾下的笑容不能被看到,但他的眼睛还是有笑意的,程砚扭过头去。
“宋爷,你跌得好严重啊。”
“什么?”
“情网。”
林灿拍了拍宋御的肩膀,往出租车走去,其他人跟着去了。
出租车来了,聚在一起的人散了伙,宋御走回来,他们的车辆也已经到了,和程砚一起上了车。
“你要不要去学校看一下?”程砚想宋御这次回来,要不要去学校看看?校队还是别的都行。
“不了,”宋御说:“回家吧,我想安静地跟你待一会。”
程砚点点头:“好。”
两人就这样在外面逛了一会,回来在小区附近的饭馆吃了饭,然后就回了家。
光脱衣服就用了好久,程砚把帽子耳罩围巾有序地取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宋御在开空调,很快屋子里暖和起来,宋御剥掉了棉衣,穿着舒服的毛衣在屋子里收拾着。
收拾主要是指拉椅子放音乐,和给程砚换新的药贴,不过这次程砚不愿意贴那么多了,他说闷得难受,严重的地方贴一下就行了,宋御也就作罢,程砚的脸上伤已经愈合,只是留下的淤青还没有消散干净而已。
放了首音乐,是宋御唱给他的那首歌,卧室里的氛围温暖极了,程砚坐在宋御的腿上,和他面对面,撸起袖子,弄着胳膊上不够结实的绷带。
宋御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程砚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火热的视线,他说要跟他待一会,也就这样面对面坐着?
程砚故意找话:“你朋友都挺帅的。”不知道聊什么了,就聊那些已经走了的朋友们,程砚想了一圈,第一时间冲进脑海的人。
宋御还是目光紧致地打在他脸上,漫不经心地说:“嗯?”
“那个叫林灿的,他是你什么时候的朋友?”
“小学认识的。”
“哦,感觉他和别人不太一样,”程砚说:“挺热情的,不像你们,都喜欢冷着脸。”
宋御执起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要求道:“说点跟我有关的。”
不想跟他聊别的,非此即彼,这才是宋御现在想听的,想说的,可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待在一起,晚上也睡在一块,该说的都说完了,程砚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话题。
他想了会,问道:“那……你决定好什么时候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