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塞因这才并没有裹得严严实实,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晚风吹拂着塞因起塞因的发丝,吹起穿在塞因身上的粉红围裙。
可以看见塞因只穿着短衣短袖,很是娴熟地在厨房里穿梭着。
不一会就端出了一盆香喷喷的炒饭。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塞因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便探身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虫,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而躲在柜子旁的迦岚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干嘛做贼心虚,这是他自己家啊。
对啊。
迦岚越想越理智气壮,连腰板都直了不少。
塞因确实是有点饿,这忙活了一天,还只吃了几口面包他自己受得住,但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行。等他将一叠小炒肉端了出来的时候,还是被突然出现的迦岚吓了一跳。
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双发亮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迦岚的肚子又叫了两声,还好夜色昏暗看不清他脸上骤然出现了那抹窘迫的红,“鬼鬼祟祟的。”
塞因拉开椅子习惯性的坐在了迦岚的旁边,很近,近得可以闻到迦岚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
但他只给自己拿了一双筷子,他脱下围裙,挂在椅背后说,
“吃饭啊。”他看了迦岚一眼,“不然不就饿死了吗?”
“谁允许你自己进厨房的。”
塞因挖了一大勺饭送入口中,没有水还有点干巴巴的噎嗓子。塞因咀嚼着,唾液润湿着干瘪的饭粒,不分好坏全部吞了进去,连胃都觉得难受极了,可好像又不是因为饥饿。“怎么,连厨房都不让进了吗?”一小粒米饭粘在了塞因的唇角,嫣红的舌尖卷着那一粒米饭进入了口腔,迦岚感觉饿极了。
“我也饿了。”他小声的说道。
塞因一言未发,末了还是起身重新用新鲜的食材给迦岚做了一碗简单的海鲜粥。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做营养更好的呢?”迦岚看着自己和塞因截然不同的待遇,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他也没有那么苛待他吧,“我和你换一下。”
说着,迦岚就把自己面前食材都快要溢出来的海鲜粥移到了塞因的面前。
塞因舌根泛苦,他连晚饭都没吃,其实吃不了那么油腻的炒饭的,只是因为做个粥的时间太长才选了那个。算了,都一样。
而迦岚看着塞因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心底不禁地上涌着满足感,看着塞因缓缓咀嚼的时候嘴角都挂起了一丝笑意,“我下次让管家给你单独做一点放在冰箱里,等你饿了时候热一下就行。”
塞因好像是被烫了舌头那样,呛了好几声,迦岚慌忙给塞因倒水递纸。
“好,谢谢。”塞因淡淡地说着,最终还是没有把实情告诉迦岚。
夜深,塞因冲了一个澡,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肚子的虫纹没有褪去的意思,反而在黑色之中夹杂淡金色的纹路,很难见虫啊。
而且,按照迦岚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可能还是得不到精神力的安抚,他简直就是平白给自己找了麻烦。
可就像那日他去找谢璟时候说得那样,算了,都是自己欠迦岚的。
一次又一次,他每次的决定都让他的十二伤透了心,自己难过几天又算什么。
没脸没皮才好继续在迦岚身边待下去。
只是,究竟能待多久,谁也不知道。
客房的床也没有迦岚房间里的好睡,被子也不够软,也没有迦岚牌抱枕了。
不光是塞因,迦岚也左思右想睡不着。
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带塞因回家、为什么会因为塞因的一句话而丧志理智、为什么会好心疼塞因...难道塞因真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虫吗?
他打开衣柜,找出了‘他’穿过的衣服,雌虫的味道已经飘散,只剩下了柜子的自带的木质香。
迦岚垂下眼,心跳如同擂鼓,为什么会单单忘了一个虫呢?
连带着他的模样、声音、面容...一并都消失。
似是抓不住的海中月那样。
如此又过了好几日,只是塞因和迦岚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迦岚从谢璟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一个贵客要来到联邦。
不光是军部甚至是一直凌驾于军部之上的议会都开始忙碌起来。
而迦岚因为已经成年的缘故,谢璟已经无权帮他决定各项事务了,迦岚的决策权开始名存实亡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议会的那帮虫,明着面上都很尊重他,但基本每次都是让他签字决定,并没有让他真正地参与到联邦各项事物当中。
像个吉祥物。
还不如让他回家呢,但、哎,该怎么面对塞因呢,算了,还不如让他去找谢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