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不会时他也不会像以前那些夫子一样打我手心,只是耐心的再讲一遍,直到我学会为止。
他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生活里没有任何苦恼。...他的笑容也感染着我,我娘也说我最近脾气好了很多...”
卢月明双手托腮,眸光潋滟,回忆起与修文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自禁地眉眼含笑。
望着她少女怀春的样子,齐欢理智提醒道:“...修文只是在尽夫子的职责而已,月明你好好习字方能对得起他的一片苦心。”
“嗯嗯!我知道。...修文说我现在进步很大。”
生怕她不信,卢月明伸出食指,按进茶盏里沾了水,一笔一划地在桌子上写出一个“明”字。
并心急地催促道:“阿欢你快看!你看出来这是什么字了吗?”
明的繁体字还是明,齐欢自然认得:“是明。”
“嘿嘿,看来我真的进步了,写的字竟然能被认出来!”
“......”齐欢一言难尽地望着她。
总算明白她们俩为什么一见如故了。
学习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还是聊点开心的吧,她热情的推荐道:“月明要不要尝尝我们酒楼的新菜——小酥肉?”
“好啊好啊!”卢月明兴奋地拍了拍手。
她常年习武,体力消耗的多,吃的也多。每次宴会上,周围的小姐们都是小鸟胃,吃的都不够她塞牙缝的。而她也显得格格不入,总被取笑,所以她跟她们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还是阿欢好,笑眯眯的看着她大快朵颐。
“阿欢,这么好吃的小酥肉你怎么不吃?”
“我还在孝中,不便食荤腥。”
解释过后,齐欢想起过年时尝过的那块小酥肉,在心中默默念了句罪过。
知晓缘由,卢月明不再多问,她双眼放光,桌上的荤菜岂不是都成她的了?
她正吃的开心时,雅间的木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齐欢循声望去,一个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正气势汹汹的走来。
作为酒楼的掌柜,她立即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提醒道:“这位壮士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滚开!”
被挡住了路,怒火中烧的卢白敛拎起她往后一丢,齐欢撞到了门框上,后背顿时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今日穿的是新做的柳碧色袄裙,许是为了追求美感,裁缝只在内胆中薄薄地铺了一层棉花。美则美矣,唯一的缺点就是楚楚“冻”人。
现在还多了一个缺点——不抗摔。
痛感席卷而来,齐欢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细碎汗珠,她眼睛却还在紧紧盯着前方的不速之客。
卢白敛一把掀翻桌子,拽着卢月明的衣襟把她提了起来,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千刀万剐:“是不是你给你外祖父写信,让他把我拉下马?”
事迹败露,卢月明大方认下。
她将嘴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酥肉啐出,糊了卢白敛一脸:“是我,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手刃亲女?
......我差点忘了,卢都领还有一个养于外室的小儿子,不愁后继无人。
瞧我这记性,卢都领现在都不是都领了,恐怕也没什么需要继承的了。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离了我娘,什么都不是。攀附着我外祖父上位,竟然还敢作践他的掌上明珠。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孽女!”
卢白敛气的青筋暴起,挥起手掌,恨不得打烂她这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这一掌他用了十足的力道,若是真打到了卢月明脸上,恐怕十天半月都消不下去。
齐欢顾不上疼痛,大喊:“黎殊臣!”
第52章 是这只手伤的阿欢
待她尾音落下,黎殊臣像道光般闪了进来。
见她面色痛苦,眉头紧蹙,黎殊臣心头一紧:“伤到哪了?”
人有三急,他不过是去楼下应了个急,她就受伤了。
“背疼。”齐欢泪眼汪汪,正想跟他说拦下卢白敛,就见卢月明已经自己握住了他手臂。
被阻拦后,卢白敛瞪着忤逆的女儿,手掌握拳,用力挣开手臂上的束缚,挥出拳头。
卢月明吃力的挡住,却依旧不肯示弱:“你不配教训我!你算什么父亲,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几次?
亏我以前还以为你只是忙,忙于军中之事,没想到啊,你竟然只是忙着养外室,养野儿子!”
她眼底不争气的凝起水雾,却又被生生逼回去,卢月明倔强的望着眼前的生父,满脸愤恨。
“我娘总说,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曾救她于马匪之手,让我以你为荣,向你学习,我呸!
这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在外祖父面前发誓,一生一世只娶我娘一人,你有违誓言,不怕遭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