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惜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沈子清嗯了声,却是没移动,那带着浓郁笑意的眼看着她,一副要看着她进去的架势。
包惜惜投降了,赶忙进了房间。
门关上那一瞬,忍不住拿冰凉的小手捂住脸,心里啊啊啊叫着。
怎么会这么奇怪,才一年多不见,再重逢怎么就突然意识过来他是正值青春洋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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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沈子清从睡梦中醒来,拉了几次电灯开关,发现灯不亮了,他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地方,停电是常有的事,故而招待所会在房间里给住宿的恪人备好蜡烛和火柴。
沈子清熟练找到,并点亮蜡烛,随后拿起房间里的暖水瓶,去一楼的水房打热水,顺便简单洗了把脸。
打好热水后,他来到包惜惜房间,敲了几下门候,睡眼惺忪的包惜惜开了门。
“怎么了?”她声音还有着未睡醒的啥呀,眼睛也有些无神,整个人还处于懵懵的状态。
沈子清举了举说中的暖水瓶,对她说:“给你打了热水洗漱。”
包惜惜打了个哈欠,看了眼黑乎乎的走廊,有些傻乎乎问:“这里天亮的这么晚吗?”
沈子清忍住笑,告诉她现在凌晨四点多点。
听到着时间,包惜惜清醒了许多,被震惊清醒的。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沈子清,无声在问,这么早起来干什么?直到沈子清说到看日出,她才恍然大悟,忙接过他手中的额暖水瓶,准备简单洗漱一下。
沈子清担心她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提醒她床头柜的抽屉里有蜡烛和火柴。
包惜惜说了声知道了,随后把门关上。
她洗漱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好,出现在沈子清面前。
小镇的清晨凉意刺骨,加上越临近海边海风越大,包惜惜有些后悔图好看没有裹上围巾。
不过随着天渐渐破晓,她这点小后悔瞬间荡然无存了。
黎明十分的大海,即便有海浪拍打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四周万籁俱寂。
大地朦朦胧胧,遥远的东边海平面缓缓升起一轮红日。
初升的红日,带着一圈雾状的朦胧。像还没睡醒的孩子,美的一点都不刺眼,却也映衬得四周霞光万丈,红云朵朵。
随着越升越高,仿如突然苏醒般,光彩四射,把海平面都照的沸腾了。
包惜惜不自觉呼吸都放轻了,看着眼前每一秒都不同的‘海上日出’。
待它完全冲破海平面时,人也忍不住跟着长长舒了口气,叹一句真美。
她问沈子清,这样的日出美景是不是看了不少?
在海岛住了这么久,必定是的吧。
然他却摇了摇头,说:“我从不知日出是这样美。”
包惜惜笑他呆,竟然错过这么多。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日出他却是不是第一次见,但像今天这样感受到它的美,确实是第一次。
一个人看日出是落寞,和她一起看日出是……他说不清内心的感觉,开心、满足、温暖,交杂在一起,就好像见证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看完日出,两人去吃了个简单的早饭,随后去了邮局。
好在今日邮局的电话线是好的,包惜惜等到了父母上班的时间,分别给他们厂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父母得知她已经和沈子清见上,也终于放下心。因为是上班时间,占用的又是厂里的电话,不好多聊,不舍也只能匆匆挂了电话。
听出父母电话那头微微的哽咽,包惜惜心情也跟着低落了几分,想着上船之前一定要给他们写封信。
因为这两天都没船去岛上,沈子清带着包惜惜去附近转了转,让她极快的熟悉了当地。
这日,在外头走了半天后,两人找了个地方歇脚,看着海边那零零散散的小渔船,沈子清颇有感触道:“刚到这里的时候,感触挺大的。”
他一直在城里长大,偶尔离开也是去更发达的省城,从来没见过这么贫穷的地方,这种冲击可想而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感受到此时的国家仍有多贫穷。
到了海岛,他发现自己以前早见惯的许多东西,岛上的孩子却是听都没听过。他们对他这个从外头来的人充满善意和好奇。在一次聊天中,大家甚至好奇问他,国外人是不是都高鼻梁,金头发。他们对外国人的印象,都是来自岛上偶尔播放的外国电影。
沈子清耐着性子和他们说了许多,告诉他们其实外国人也有黑头发的。
岛上的孩子生活枯燥,夏天还能下海摸摸鱼,入了秋就基本只能在岛上跑来跑去。有次同学去他家,惊喜发现他放在书架上的连环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其他同学听到这事后,纷纷头来垂涎的目光,他见状干脆把自己带过来的连环画都拿出来和他们分享。因着这几十套连环画,他一下子成了班上最受欢迎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