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哪怕是抗热,也有些吃不消。
太阳大的时候,只能往阴凉的地方躲。
“林桃,你可真恶毒,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怎么惨。”梅玉兰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可见是恨极了林桃。
对于梅玉兰来说,那天要不是林桃嘴贱,她现在也不会过得如此凄惨。
那天他们还一行人把周跃进送去了镇上的卫生院,结果镇上的卫生院说可能是脑震荡,他们小地方看不了,最好是上县里的大医院。
他们没办法,只能连夜打着火把手电筒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一诊断,还真是脑震荡。
周跃进情况不是很好,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大家还能怎么办,只能替周跃进办理了住院手续。
本来大队长是想让冯国庆留下来自个儿照顾病患的,可冯国庆死活不愿意。
周跃进不分青红皂白打他,还把他鼻梁打断了,冯国庆能乐意亲手照顾周跃进吃喝拉撒才怪。
大队长倒是没想到冯国庆这么轴,宁愿花钱请人,也不愿意自己亲自照顾周跃进。
好在耿伟强家里条件不好,一听冯国庆想要出钱找人,立马应下了这个差事。
所以这几天周跃进都是耿伟强在照顾。
而冯国庆这是回到大队里养了几天后,继续上工。
至于方晓云?
还在派出所里没回来。
想必是教育的时间还没到。
知青点那边因为种种事情加起来,用鸡飞狗跳这一词来形容,格外贴切。
不说方晓云,就是梅云兰的事情不仅在知青点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在大队里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此这段时间梅玉兰都不敢出门上工,生怕被人指着鼻子骂。
然而她为了尽快凑上欠周跃进的那一百块钱,四处借债。
她自己本身有个五十多的积蓄,豁出去面子,知青点里这个借一点,那个借一点。
又买了周跃进送的那条布拉吉,才终于把钱凑够。
可这钱一还,梅玉兰手里就彻底没钱了。
手中没钱,心中发慌。
于是梅玉兰等风头过去了些,便传来上工了。
手里的钱都别周跃进掏走,不仅如此还欠了一屁股债。
她是可以写信给问家里要点,但最多也就五块十块的,杯水车薪不说,一来一回的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为了自己不饿肚子,为了早日还清欠款,梅云兰只得咬牙出来上工。
结果还遇到了新晋的死对头林桃,顿觉晦气得不行。
林桃嘲讽地看了梅玉兰一眼,“这世上总有一种厚颜无耻的人,觉得一件事情失败了,错全是别人的,而自己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
梅玉兰脸色一僵,林桃指桑骂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桃,你可等着瞧,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会转到我家,到时候……呵呵……”
梅玉兰对毁了名誉的李头脑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的未尽之言,也都是威胁。
林桃眉头一样,“我觉得你更应该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
梅玉兰:“???”
“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我说不定都不在姚家湾了,说不定你还在姚家湾苦哈哈地干着农活。”
“林桃,你真恶毒!”对于林桃的诅咒,梅玉兰神色难看,恨不得一口把林桃吞了似的。
这种眼神林桃在方晓云那里见的多了,倒是见怪不怪。
甚至根本没把梅云兰威胁的话放在心上。
“哟呵,我要是恶毒,那你可比我更恶毒。我可不像你,脚踩两条船踩得那么溜。”林桃一字一句专往梅玉兰的心上刺。
梅玉兰脸色铁青,“林桃,你闭嘴!你以为不知道你跟一个男同志接触颇多?你说你未婚夫要是知道了你在插队的地方跟别的男同志搞暧昧,会如何做?”
林桃:“……”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林桃仔细一想,猛然间发现在方晓云那边也听到过一两句。
所以?
他们是以为我跟某位男同志不清不楚?
这可真是……
林桃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梅玉兰口中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顾宴。
在姚家湾生产大队里,她也就跟顾宴走得近。
或许是她某次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给看见了。林桃并不是神,只是一个小系统。
从来没认为自己会天1衣无缝,一直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毕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呀。
被人发现,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林桃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在知青点可没收敛自己,反而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她是痛快了,当然别人就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