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帽子男看着明显是一队的大汉三人和孤零零的祝长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迈步跟上了祝长安。
从土路下来,路面铺上了凹凸不平的灰砖,踩在上面有闷闷的响声。
除了几名玩家,路上看不见任何人。两侧的小平房也大多都房门窗户紧闭,有的门前杂草都十几厘米高了,一点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但既然是借宿,就说明肯定是有人的,只是是活人还是死人就未必了。
祝长安微微仰头看着屋檐上挂着的灯笼。
大红的灯笼使用红纱布做的,正面绣着一只诡异的黑鸟。
没有羽翼也没有脚,身子非常简陋地寥寥几笔带过,但脖子却比例失调地几乎有整个身子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扭曲细长的黑线,然后连接上小小的鸟头垂在地上,一只硕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祝长安。
祝长安慢慢眨了眨眼与那只眼睛对视,纤长浓密的睫羽似柳絮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好丑。”
“..”
一个瞬间,那只眼睛似乎转了一下眼珠,瞪圆了眼睛看着祝长安。
祝长安弯唇收回目光,顺着砖路一路看过去,道路两侧的房檐上基本都挂上了这样的灯笼,唯一的区别就是数量的多少。
空气中的臭味突然刺鼻了起来。
“啊——有鬼,有鬼!!”
凄厉的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祝长安回头望去,眼镜男连滚带爬地从一户人家里跑了出来,疯疯癫癫地大叫着有鬼,一个劲地想往村外跑被大汉掐住脖子摔在脚边。
而被打开的平房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人,眼窝深陷双目涨红,脸上瘦的一点肉都没有了,形似枯枝的手里握着一把扫帚,冰冷地朝着门外的大汉他们说:“滚开。”
祝长安饶有兴致,调转方向朝那边走去。
随着脚步的逼近,那股腐烂腥臭的恶味也越来越浓郁,还夹杂着祝长安熟悉的煞气。
当他停在路边,看向屋内时,一双浑浊蜡黄的眼睛撞进祝长安的视线中。
女人背后的屋里摆放了一张老木头桌子,对门方向的位置上坐了一个男人,身形肿胀,脖颈上有几道很深的淤痕,松弛的皮肤透着青紫色,就像是快脱皮的紫色皮球。
看见祝长安后,男人几乎快占据整个泛黄眼白的瞳孔晃动两下,眼角突然上翘,变得像狐狸眼那般。
他朝着祝长安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
煞气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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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绣花村(二)
真乖。
大门在祝长安有所动作之前被女人重重地关上,祝长安颇为遗憾。
被煞气勾起的躁动和兴奋只能先暂时压下。
祝长安看着大门若有所思。
那个男人明显不是活物,刚才空气里突然强烈的腐臭味就是从这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还大门紧闭,宁愿和一堆臭肉共处一室都不肯离开,更不欢迎其他人进入。
要么是外面更危险,要么是不能离开。
祝长安抬眸看向这户人家挂的灯笼,只有一盏,比刚才他看得那盏旧了不少,上面的鸟也更丑。
他转身离开,继续沿着砖路向前。
只是这一转身,他看见了砖路尽头的一户人家亮起了橘色偏红的灯如一张吃人的口。
三盏已经破损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在朝他招手。
祝长安性感的薄唇弯起一个弧度,迈着笔直修长的腿闲适地边打量着周围的住户边向那户人家走去,优雅地仿佛是来观光的旅客。
跟着祝长安的帽子男茫然无措,左看一眼混乱的大汉三人,右看一眼渐渐走远的祝长安。
他眼底出现一个十字箭头飞旋着融为一体,最后合并成一个的箭头笔直地指向祝长安漂亮的背影。
帽子男瞥了一眼独自亮灯的平房,怎么看都怎么诡异不安,可只能认命地遵从自己的技能判定,快步追上祝长安的脚步。
“鬼!鬼——”
身后是眼镜男疯癫的叫喊和大汉的咒骂声。
“你瞎叫唤个屁啊!你信不信老子..”
大汉的话戛然而止,帽子男忍不住好奇向后看了一眼。
脸色煞白目露癫狂的眼镜男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水果刀扎进了想要教训他的大汉的胸膛,旁边的瘦弱男才经历过一次新人副本,哪见过这场面。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刀肉相割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帽子男脚下不稳被自己绊了一跤。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眼镜男拔出刀胡乱地挥砍,然后突然身体僵直往后倒去,手里的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