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怎么样也是见过真实素冠荷鼎的人,自然看得出寿王画的好不好。单纯说还原度这一点,寿王便画得很是不错。
颜若昨日第一次见到素冠荷鼎时被那独特的花和气质所惊艳,而寿王的画中居然能把素冠荷鼎的气质给画出,可见他也是个有画工之人。
若是没有一些功底恐怕画不出这样的画。
画中的素冠荷鼎不仅栩栩如生,更是有另一种意境。看着美轮美奂,且画得很是精细。一点也不像是个会武之人画得出来的东西。
并不是颜若贬低习武之人,而是习武之人大多对文都不感兴趣,也没有耐心。在绘画上难以专注静下心来观察和勾勒所画之物,反倒说起武学之事便能过目不忘,专注聆听。
反之文人总觉得习武之人是粗人,不讲理对习武之事都不感兴趣。
这说的自然不代表所有人,而是大部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概念。因此能文能武的人是真的极少,如今像寿王这般的应该也能算得上能文能武了。
将那画上添上最后一笔,寿王便将手中的画笔放下。
他并未抬头之缓缓道一句:“你迟到了一盏茶的时间。”
本以为寿王在绘画没注意此事,谁知道他还是发现了。颜若手中端着食物不太方便,因此她只能低着头回道:“还请王爷恕罪。”
“罢了,布菜吧。”
说着明珠便将寿王推向书房的圆桌出,颜若和那厨房的丫鬟便上前同颜若一起布菜。
颜若将手中的开水白菜放下,碗中仅有白菜。那白菜先前被颜若修剪成莲花的模样,如今就像及了含苞待放的花苞。
颜若将那装着吊汤的小茶壶从丫鬟的手中接过,“还请王爷看仔细了。”
寿王听着颜若的话,看着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目光却是定在了那开水白菜上。
只见颜若将小茶壶中的吊汤倒出,那汤当真宛如清水一般清澈。虽是清澈但毕竟是汤所以不可能一点颜色也没有。
当那汤浇向那白菜时,那宛如未开花的花苞突然散开绽放。一时间,竟是分不出那碗中的究竟是白菜还是一朵白莲。
连一旁的明珠都不禁赞叹,“这莲花好漂亮啊……”
已白菜制成的莲花,浇上汤后显得晶莹剔透,比真实的莲花来说多了一份美丽。略显遗憾的是,这花没有花香。
虽是没有花香,但有清香。这清香便是来自吊汤。这香味很清楚地在提醒所有人,眼前的这多白莲并不是真的,仅仅是白菜。
紧接着其余的菜也都为寿王布好。看着桌上的菜色,寿王淡淡道:“晓柔果真有一双巧手。”
“王爷谬赞。”颜若说着便将瓷勺给寿王递了过去。
这寿王吃的第一道菜便是菊花豆腐。这次的菊花豆腐虽然外观和昨日在太子府中见到的一般无二,但味道却是不能比较的。
这做了几个时辰的东西,一口就被寿王吞下了肚。
“不错。”
这汤浸泡在豆腐中,令豆腐吸取了里头的吊汤。豆腐的口感嫩滑,味道更是包含了吊汤,一点也不素。
紧接着寿王便拿起筷子尝起了其余的菜。牡丹鱼片,鱼片酥脆不油腻,味道刚好。开水白菜,吊汤浓郁,咸度适中,白菜甘甜模样精致。
海棠酥和荷花酥寿王一吃便知道这是出自哪个丫鬟之手,所以不多评价。
颜若和明珠一样站在圆桌的边上等着寿王吃完。只见寿王吃东西吃得慢条斯理,看着像是在细心品尝每一道菜。
这个场景令颜若想到了四个字,秀色可餐。
她现在都还没吃过午饭,看着寿王吃她感觉她都饱了。这种能闻到味道吃不到的感受实属有点难熬。
待寿王将桌上所有的菜都一扫而空后,他拿起一条帕子擦拭着嘴才道:“辛苦晓柔了。”
“咳咳不辛苦,王爷吃得开心便可。”
听见颜若又咳嗽,这话说着还有些沙哑,寿王便询问了一声:“身体可有不适?”
见寿王主动询问,颜若心里自然高兴。她让自己尽量看着虚弱一点又咳了几声回道:“许是昨夜雨大,没关好窗便受了寒。”
她回话时尽量压低声音,听着和声音沙哑差不多。
说完她便上前为寿王撤盘子。刚拿起一个盘子要转身她手腕便被寿王抓住,“既然不适,那等会儿便不用伺候了。回房歇息吧。”
颜若却是瞥了寿王的手一眼,心里对他的举动很是疑惑。
尽管如此,颜若还是提出了要求。“奴婢可否出府买点治风寒的药?奴婢打小生病便好得比一般人慢,因此对这风寒自然不敢轻怠。”
寿王松开了抓住颜若的手,微微笑道:“出去时多添几件衣物,莫要再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