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面色如常，声音十分平静，“抱歉，我不抽烟。”
宋书瑶：“……”
她看了眼手机备忘录，土味情话库存告急。
只得忿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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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钱麦等人私下张罗着定了餐厅，为金翠老师的团队接风洗尘。
金翠不参与这些年轻人的聚会，其他人也不敢强留。最后只有霍町等年轻人留下来。
钱麦举杯控场，“如果金翠老师也在，我们就是《昭君》项目组第一次小聚了。”
闻溪莫名激动，举杯应和道，“是啊！真是太开心了！”
霍町坐在沈如丝身旁，闻言浅笑道，“师妹，想想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在念初中。”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
宋书瑶也有些感慨。
她学舞年龄晚，偏偏自尊心极强。
上初中时决定走跳舞这条路，父母拗不过她，托人找了当地最好的古典舞老师，却还是比那些从四五岁跳舞的女生落下一大截，经常跟不上其他人动作。
刚开始会哭，后来发现哭没用，就收起泪水，每天都练到胳膊青肿，最晚离开。
同一批舞蹈生中，宋书瑶是天赋最高的，也是最刻苦努力的。
两人初见时，宋书瑶读初中，霍町念高中。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想想做我们这行的，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一身伤痛。”
宋书瑶替霍町斟了一杯酒，她想起闺蜜秦温然，两人最初是一个舞蹈班，无话不谈，但现在相隔千里，有些感伤。
霍町微微颔首，岔开了话题。
“你最近去看张老师了吗？之前去看她老人家，还在念叨你呢。”
“巡演前去了一趟，老师状态挺好的。”
宋书瑶放松道，“师兄你下次去看老师，记得叫上我。”
霍町正想应下，旁侧却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书瑶姐。”
闻溪捧着酒杯，用力挤开霍町。她趴到宋书瑶身旁，满眼的委屈，像是一只无辜的大狗狗。
霍町见状，识趣一笑，默默让出位置。
“怎么了？”宋书瑶惊讶道。
闻溪今天穿得极素，长袖长裤，身上没有任何饰品。人是好看的，有着这个年龄小姑娘特有的蓬勃朝气。但和往日那个墨镜紧身裤的闻溪相去甚远。
闻溪最近苦闷极了。
原先在舞团实习书瑶姐很好说话，可以划水摆烂，经常迟到早退。但现在她被安排到妈妈眼皮子底下，每天练舞五六个小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回到家冲个澡就累瘫到床上。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和朋友们出去逛街打扮自己了。
“书瑶姐，溪溪最近真的好辛苦哦。”
闻溪抱怨道，“明明大四没有课，还要出来实习。”
“你和家里……怎么回事啊？”
宋书瑶压低声音道，“一直想问你这件事呢。”
“唉！”
提到伤心事，闻溪苦涩道，“我才知道，退学手续需要监护人签字确认的。辅导员给我父母打了电话，我就……”
不仅没有退学成功，手里的零花钱也被彻底收回去了。
“你家里让你继续跳舞吗？”
宋书瑶拍了拍闻溪的脑袋，安慰道。
闻溪看了眼宋书瑶，话到嘴边又收住了。宋老师人美心善，还这么努力优秀。
平时毫无存在感的自尊心突然发作，闻溪不想让宋书瑶知道她和金翠的关系。
“也不是吧。”
闻溪斟酌半晌，忧愁道，“其实我家里也不是非要让我跳舞，就是觉得我没什么事做，每天乱花钱，还不如过来继续实习。”
闻溪这坨烂泥实在扶不上墙，自制力又差。金翠早就放弃培养闻溪成为“舞二代”。
失去零花钱的闻溪只能继续委屈自己来实习，每个月拿不到两千元的实习工资……
“噗。”
宋书瑶没忍住，没想到闻溪家风居然还挺传统。但对于定力差的闻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又聊了片刻，眼看聚会临近尾声，宋书瑶找了个借口出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前台，本想请客省去这些小女生们AA。
但前台已经有人在签单，是霍町。
宋书瑶快步上前，“师兄，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是请你吃饭的，让我来吧。”
霍町已经签单结账，闻言只是一笑，收起皮夹道，“哪有让你们女生结账的道理。”
宋书瑶问前台要账单，打算转账给霍町，但霍町反应比她更快，先一步藏起账单。
两人互相推辞时，身侧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冷淡到极点，任谁都听得出声音主人的不悦。
宋书瑶抬眼，见鬼一样瞪大眼睛。
“时琛……好巧啊。”